枯枝秃木, 静心湖里的荷花枯黄地立着, 天气寒冷，湖面结了一层厚冰，温暖的阳光穿透冰层，冰下一群鱼不知冷意纵情游动着。
湖心亭里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白衣如雪, 一个青衫素雅。
“师姐，今日你怎么有闲情与我冰钓？”白惜璟看着姜晴，怎么看师姐都不像是会钓鱼的人。
姜晴拿起靠在亭柱上的四棱冰镩，朝白惜璟挑了下眉，“若我留在九白山, 总得找一些值得我留下的乐趣。”
拿着冰镩走出凉亭, 在冰面上凿洞。
“你真愿意留在九白山？”白惜璟走到她身旁，看了眼她凿洞的位置, 按住她手说道：“师姐, 这里没有鱼。”拿走冰镩, 另挑了一个鱼群常游的地方, 凿洞。
“累了, 不想在外面忙碌操心了。”
姜晴看着白惜璟一下一下凿击冰面, 碎冰四溅，很快凿出了一个十五六寸方圆的冰洞。
拍了拍衣袖，负手而立, “没意思。”
白惜璟闻言回头, 笑着问道：“师姐, 是冰钓没意思，还是你那大徒弟没意思？”
说到大徒弟，姜晴脸色瞬间不好，白少琴的话犹在耳边，自己只是不同意初雨和颜墨在一起，就被白少琴认为她喜欢徒弟，真想用针线把她的嘴给缝上。
“都没意思。”没了钓鱼兴致，姜晴转身离开。
白惜璟放下冰镩追上姜晴，“师姐，这几天初雨的表现还没让你消气？”
这几天，姜初雨孝顺得堪称九白山第一人。
早中晚请三次安，吃的用的，全是姜初雨亲手准备。
缓下步子，姜晴叹了口气，把心里的感受如实告诉白惜璟，“为了一个外人，我心里更堵了。”
白惜璟理解姜晴的感受，看了眼大殿方向，换了话题，“师姐，你有喜欢过的人吗？”
“嗯，有过一个。”姜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感情，就连她的徒弟，都不知道她曾经有过喜欢的人。
那段感情很短，回想起来，恍如黄粱一梦，他的音容笑貌，已经模糊在岁月里，姜晴只记得曾经有过一位少年，闯入她心中，短暂的相爱，又分隔天涯。
感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存在，却又抓不住。
姜晴说的这段往事让白惜璟心疼，白惜璟想劝她去尝试新感情，想到无凤宫里都是女子，师姐的性子又不会喜欢女人，又作罢。
大殿里热闹哄哄，姜辞雨握着南宫谨的手，给她最亲的初雨师姐支招。
颜墨站在一旁，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不时插几句话。
白朦和白酒正在讨论后天师父和她的生辰宴上的菜品。
往年大操大办的生辰宴，这几年都很简单，除了太师父和聂姨，徐太师叔无月太师叔，少琴师伯，只宴请最亲近的几位师姐妹，一桌足已。
桌上放着一份清单，清单上罗列着的菜品都是几人爱吃的菜，看到糖醋排骨这道菜，白酒抬眸看了看大师姐，又看了看师父。
说道：“大师姐，今年宫主和你的生辰宴，不如宴请整个无凤宫的弟子，咱们九白山不缺银子，铺张浪费一次也无妨。”
白朦摇头，“只我们亲近的几个就够了。”她有她的顾虑，无凤宫弟子众多，能时常见到宫主的人却很少。
她们几人都服了长生药，一年又一年都不显老，虽然无凤宫弟子都知道，但看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一个个显出老态，总有些别扭。
“都听大师姐的。”白酒拿起笔在清单上加了一道菜，桂花酒酿丸。
白少琴看到菜名，伸手揽住白酒肩膀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笑得暧昧，“这道菜小酒儿很久没做了，为师很想再尝一尝，小酒儿的味道……”
桂花酒酿丸工序复杂，桂花酒冻成冰块，裹成汤圆包进糯米肉丸里，再放到蒸笼里蒸上半个时辰。
一口咬下去，肉香混着桂花酒香，香气四溢。
某次白酒准备做这道菜，冻了许多桂花酒，刚取出几块冰块放到盘子里，连人带盘被白少琴拉回了卧房。
“师父，你不要再说了。”白酒脸颊发烫推开白少琴。
关于桂花酒冰块的情.事，太过放荡不堪，每次回忆，身体都会涌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涩感，想起师父将冰块塞进她身体，用唇舌欢愉她的身体，说着酒的味道很迷人这些让人面红耳赤分不清是她白酒还是身体里的桂花酒的情.话。
白朦觉得这时候的自己是多余的，她应该给白酒和少琴师伯腾地方让她们好好腻歪去。
白惜璟和姜晴踏入大殿，白朦看到她们，眼眸一亮，“师父！”快步迎了上去。
这声师父喊得很激动，白惜璟抬手将白朦抱入怀中，扫了眼白酒和白少琴，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再不来，徒儿就要被白酒和师父腻死了。”白朦圈住师父的腰，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腻。
姜初雨走了过来，恭敬地行礼，“师父。”
姜晴点了点头，瞥了眼颜墨，突然问道：“和女子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师父想知道和女子在一起的感觉？姜初雨心里一个咯噔，“师……师父，徒儿要给你找个女人吗？”
话一出口，周围几人同时扶额偷笑，压抑的笑声让姜初雨反应过来，师父问的是她和颜墨在一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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