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重新打开了灯。“哥，”她摇了摇唐三百说，“明天我们去徒步吧。”逛了一天太累了，他无精打采地回道：“明天再说。”
小春听后生了气。
“说话不算话。”她将身子转了过去。
白天唐三百答应她，这两天都听她的。
唐三百靠过去，笑了笑说：“就喜欢我们家小财迷生气的样子。”见她不搭理，于是接着问：“想去哪里？”但她仍旧闷声不响。“嗯——一股爆米花的味道。”他吻了一下她说。
“哎呀讨厌！”小春打了他一下，说，“羌塘。”但想了想又道，“冈仁波齐。那里只有美，我在网上见过。”
唐三百的心登时被刺了一下。“都太远了。”他直接给出了定论，然后说，“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第二天天没亮，两人就出发了。
“到底去哪儿？”小春一面关上车门，一面又问。“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唐三百神秘地说。出了市区向东驶行了一个小时后，一座外形奇特的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像洪七公的酒瓶。”小春形象地说。“当地人都叫它‘葫芦山’。”唐三百说着把车停在了路边，“我们步行上去。”
上山要经过一片冬瓜树林。一只早起抑或熬夜的鬼鸟躲在树上“咕咕”地叫，把山野的阴深氛围烘托到了极致。
但小春却很喜欢它的声音。
“你听！”小春停住了脚步，“它好像在喊‘姑姑’‘姑姑。’你说是不是在叫我？”
唐三百紧了紧外衣。
“明明说的是‘哥好’‘哥好’。”
“好像也是。”
葫芦山并不是很高。翻过冬瓜树林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山顶。似被野火烧红了的天边，羞答答的太阳半遮着脸。绚丽而缥缈的雾气让山峰添了几分神秘。
“那就是双乳峰吧？”小春指着远处的山。
唐三百看了下小春。“确实挺像的。”
“无聊。”小春打了他一下。
唐三百笑了笑问：“你看到了几对？”
“几对！”
“其实，双乳峰有两对。”唐三百介绍说，“另一对是残的，人们都叫它‘残乳峰’。很少被有人提及，也鲜有人去宣传，因此知道的人不多。”他向右指去，“喏，就在那里。是不是也很形象？但遗憾它的左**是残缺的。”
“不过，这倒演化出了一个传说。”他顿了一下，接道：“相传以前有位母亲特别溺爱儿子，对他做错事也不打不骂。后来儿子杀人犯了死罪，临刑前监斩官问他有何心愿，他说：‘想再吃一口母亲的奶。’于是，他的母亲便喂他奶吃，可他却一口咬掉了母亲的**。‘儿有今之过，皆母不教也！’他嚎啕大哭道。”
“不能全怪母亲吧？”小春愤愤不平道。
“故事的重点不在这里。”唐三百说，“古人是想通过这个故事，惊醒我们不要一味地溺爱孩子，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
下山后二人径直去向了残乳峰。
“双乳峰不是更有名么？”
“就因它太有名了。”
今天的太阳很大。上山须得过一片玉米地。玉米的长势很好，但被杂了很多野草。于是，布谷鸟就“包谷”“薅早包谷”的催促农家人来锄草。没一会儿，真就有人来了。见此，布谷鸟不叫了。
但小春听得意犹未尽。
不过，这难不到聪明的小春。她学着布谷鸟喊了两声，于是，那些勤劳的伙计复又“包谷”“薅早包谷”的叫了起来。
“真想和它们做朋友。”她天真烂漫地说。
唐三百毫无缘由地笑了。“原来你的理想是做鸟啊！”他拱了拱手，“祝小财迷如愿以偿，早成‘鸟人’。”
小春追着唐三百打了起来。
现在是吃萢的季节。一路上黄萢、乌萢到处都是，就连较晚的栽秧萢也开始熟了。“不能再吃了，再吃就吐了。”说完唐三百又打了个饱嗝。小春实力强一些，但最终还是望“萢”兴叹了。“就这样烂了真可惜。”她说，“采一点回去给菱若和南瓜。”顺手抽了根草，一颗颗串起了萢来，并把串好的萢戴在脖子上。
“吃斋念佛的姑子。”
“那你就是花和尚。”
前面的那笼乌萢非常好，只是地干陡了些，但小春还是爬了上去。“哇！你看，是不是很……啊！”小春从地干上滚了下来。唐三百跑过去抱起她到处察看，还好只是轻微扭伤了脚。
“我是不是毁容了？”小春慌里慌张地找手机，“这可是看脸的时代，脸比命值钱多了。是不是毁了？”
“是啊，毁了。”
“啊！”
小春急湿了眼眶。
“傻瓜。”唐三百把手机递给了她，“骗你的。”
小春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自己的脸。
“我们下山吧。”
“都快到山顶了。”
“可你脚……”
“你看没事。”
小春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
“真是服了你了。”唐三百跑上前，“我背你。”
“你……”
“我行的，快。”
“累不？累就放我下来。”“布谷鸟真勤快，又开始工作了。”“这里，这里，秃得像个屁股，真搞笑。”“听说对面石林有块怪石，叫——叫‘猪八戒背媳妇’。”小春喋喋不休地说。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残乳峰的残乳上。
小春打制了一副“五子”。“来，做五子。”她提议说，“输的一家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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