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标收了红包没再多嘴。陈正坤把他爸爸电话调出来，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没什么好说的。他爸爸去苏州扫墓没有告诉他，现在给他塞了人，好像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亮——灭。亮——灭。亮——灭。
总站在门口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陈正坤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又一次打开了门。
那个女孩还是坐在桌子前面，这次脸是冲着门的。她穿了浅粉色的上衣，脸有点圆，看着陈正坤笑的时候，有两个梨涡。
“坤哥过年好。”
“你好。”陈正坤说。
她轻盈地走了过来，对陈正坤鞠了一躬：“我叫——”
“不需要，”陈正坤摆了摆手，很粗鲁地说，“明天早上起来还请你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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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有点惊讶，她说：“纪先生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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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鹏……叔叔？”陈正坤略有点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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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女孩子笑了，冲陈正坤伸出手，“我叫黎晓图，20岁，老家是陕西的，户口在杭州。”
陈正坤和她握了握手，转身挂大衣：“读大学？”
“嗯，”黎晓图点点头，“就在你学校不远。”
“你在这做什么？”陈正坤问。
“纪先生说你在首都，担心你无聊，就让我来了。”黎晓图说，“我先问了对面，他们说让我在这等你。”
陈正坤心里觉得无力。每一个人都是同一个意思，但深究起来，每个人都要摇着头说“你想多了”。
“你等到我，任务完成了。”陈正坤说，“我今天挺累的，你请自便吧。”
“明天呢？”黎晓图问。
陈正坤脑子里过了一下纪鹏的样子，暗叹一声：“明天再说吧。”
“嗯嗯，”黎晓图说，“好。”
他换好拖鞋，转身从大衣兜里拿出一个红包：“过年好，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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