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坤掏出一个大红包，放在她枕头底下：“你们过年好。”
郭宜佳眼圈红了，又被窗外忽然炸开的艳丽烟花盖过。陈正坤看着她抬手背抹了眼角，又很快笑了：“谢谢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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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爸可真是太会欺负人了。陈正坤这样想，对郭宜佳说：“稳定了以后，良叔让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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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良叔和坤哥的。”
“你休息吧，”陈正坤说，“我近期都在首都。”
郭宜佳似乎想留陈正坤吃年夜饭，但是一直没有说出口。这种分寸感让陈正坤觉得舒服。陈正坤站在她床边看了几个烟火，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平和地对她说：“明天见。”
“好。”
陈正坤从病房里出来，红仔马上迎了上来。陈正坤递给他一个红包：“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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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哥过年好。”红仔接了放在内兜里，“阿标说良叔给纪安少爷训诫，城里有新的董先生了。”
“是的，自残第一人，”陈正坤和红仔边走边聊，“方栋联系你了吗？”
“联系了一次，说要找你。”
陈正坤点点头：“董纪安仪式的时候，我碰上他了。方家可能要分家。你和阿标总能碰上方栋，自己小心点。”
“方家本来也不大，业务也单一，还要怎么分？”红仔有点奇怪地问。
“方栋网络玩得好，”陈正坤慢慢分析，“大概想在网上开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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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红仔感叹，“方栋是不是疯了？”
“不知道。”陈正坤说，“人各有志吧。”
他其实支持了方栋。他给方栋钱，明着是买币，但100万至少能买一万个比特币，陈正坤要五千个，剩下的钱不多不少，单看方栋怎么做了。他并不讨厌方栋谋生的方法——除了贩毒，他对其他生意没有什么好恶，门槛低、能赚钱就都是好生意。但是……方栋如果真的要跟陈正坤，陈正坤也不会收。
大概等于花五十万找方家不痛快吧。也符合纪鹏让他花钱的大原则。
“良叔怎么没来？”红仔低声问。
“他说他忙。”陈正坤对红仔说。
“他女——佳姐，”红仔有点忐忑地问陈正坤，“我这么叫她行吗？”
“有什么不行？”陈正坤一手抄兜，一手拿手机，“你怎么表现的比我还尴尬。”
“我看她也没借机要求地位，挺知道进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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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解释什么，”陈正坤把手机举起来，抓着红仔一起找光源，“来拍照。”
“哦。”
烟花升天，“咻”地一声，陈正坤按下了录制键：“阿娘，我和红仔在首都给家里拜年，祝你新的一年漂亮胜过刘晓庆，叔叔帅过周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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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叔叔新年快乐！”红仔晃了晃胳膊，“其实我今天拜过年了。”
“我让阿标给你们带红包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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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坤又挥了挥手，把视频发了过去。
回话很快就来了，还有一张他阿娘和大红包的合影。
“你回去吧，”陈正坤对他说，“我也回去睡了。”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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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陈正坤说，“你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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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仔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我让厨房再做一顿。”
“不用了，”陈正坤说，“我在飞机上吃过了。”
陈正坤租了研究所附近的对门公寓，带来的人住西面，他住在东面。陈正坤爬了三层楼梯，打开了东面的门。屋里有亮，饭桌上简单放着几盘菜，还在冒热气。除此之外——
有个他不认识的姑娘坐在桌子前。
陈正坤皱着眉退出屋子，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和门牌号码。
错是没有错了，屋子和人都没有错。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陈正坤站了一会儿，楼道里的感应灯熄灭了，又在突袭一样的爆竹声里重新亮起。陈正坤转了转自己兜里的手机，打开来看。
【小潜艇】：坤哥过年好。
【小潜艇】：[万事胜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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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坤看了看今年收到的第一个红包，没有点开。他向下滑了滑，找到阿标的微信。
【坤哥】：我没在杭州的时候，我爸提过给我找对象的事吗？
【阿标】：没有。良叔去了趟苏州，呆了几天又回来了，我爸昨天给他理发，他今天去了董先生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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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标】：坤哥！要找对象了吗？
【坤哥】：[拜年红包]
【阿标】：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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