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上前示意他让开，低头看了看，他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声音，正准备强行打开时，突然听到林舒夭在后面喊了一声：“江迢！”
江迢回头，只见李局快步向这边走来，林舒夭快走两步，有些踉跄地扑到他面前，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了？”李局看了看门，回头问道。
“门打不开，监控被切断，似乎有人故意破坏。”林舒夭迅速回道，“准备将门强行破开。”
“好。”李局上前试了试，回头说道：“通知其他人，随时准备特殊情况发生。”
“我去看一眼这里的监控。”林舒夭突然说道，她冲江迢点了点头，快步向另一头走去，却在走廊尽头拐了个弯，没有走向监控室，而是另一头的局长办公室。
——“杰森是内鬼。”林舒夭一字一句的说道。
——“Merciful是在暗示我们，我们警局也有，那把枪大概也是他盗出来提示我们的。”
“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舒夭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警局已经乱了。
她微微喘了口气，转身毫不迟疑地向着关押Merciful的地方跑去。
脚踝处的肿痛还没有消散，胸口的憋闷也随之而来，林舒夭脸色白了几分，不得不缓下脚步，伸手扶着墙一点点向前走去。
她刚转过拐角，便被一只手拉了过来，林舒夭脚下一个踉跄，鼻尖闻到熟悉的气息，她轻轻“嘶”了一声，任由自己顺着力道跌入江迢怀里。
两人彼此迅速检查了一下，都悄悄松了口气，江迢持枪抵在身旁，和林舒夭挤在角落里，看了林舒夭一眼，轻声问道：
“档案找到了么？”
“找到了。”林舒夭声音有些颤抖，结果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慢慢捋下来却发现亦并非不可思议。
江迢迅速回头看了她一眼，嘴微微张了张，到底没有说话，林舒夭的难过他是知道的，但江迢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最终的答案。
“刚才发生什么了？”林舒夭沉声问道。
“Merciful挟持李局，从警局出逃。”江迢冷声说道。
“……他默许的？”林舒夭有些意外，警局并不像电影中演的那般，能那么轻易挟持人逃出去的。
“不，是真的挟持。”江迢摇了摇头。“Merciful手里拿着把枪，李局走在最前面，直接被他击中腿部。”
“他们一路是血地从警局里逃了出去。”
林舒夭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凝重：“李局为什么会在最前面？”
“他故意的，老刑警了，玩了个把戏，就把自己换到最前面了。”江迢一只手半揽着林舒夭向外走去，一边迅速和负责追踪的人保持联络。
“按照咱们的猜测，李局和Merciful应该都在跟进那个项目的。”江迢停顿了一会，听着耳机里警员的汇报。“为什么……‘’
“他们谈崩了。”林舒夭轻声说道：“Merciful很聪明，他应该是用什么东西和他做交易，才得到的那把枪，结果没想到，最后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跟踪的人回复了，说他们停下了。”江迢突然转头说道。
“A大。”林舒夭没有看他，直接轻声说道，“还是那里，对不对。”
“是。”江迢点了点头。“宝宝……”
“很有意思，很有纪念意义。”林舒夭轻声说道：“……莫比乌斯环。”
“走吧。”
楼下钟秀的血迹还未完全消失，Merciful坐在顶楼的边缘打了个哈欠，向下看了一眼，漠然转过头来，持枪的手微微扬了扬，迫使李局抬起头来。
‘’Merciful，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李盛空难得神情狼狈，他一只手捂着腿上的伤口，冷汗浸了全身，咬牙说道：“我以为我们之间是达成了交易的。”
Merciful笑了笑，吹了声口哨，刚准备说话却突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你们之间早就没有所谓的交易了。”
Merciful立刻噤了声，带着些许期待地看向楼梯口那里，在看到江迢半抱着林舒夭走上来后瞬间垮了脸。
“我是不是提醒过你，只许你一个人过来。”Merciful偏过头看向江迢，“你……”
“闭嘴。”林舒夭轻喘了口气说道。
她脸色着实不好，呼吸带着微微的喘鸣声，头晕目眩，剧烈的心跳半天依然平缓不下来，Merciful瞧着她脸色，皱了皱眉，到底闭上了嘴，神色有一瞬的不耐，却又想到了什么般再次愉悦了起来。
林舒夭眼前一片晕眩，胃里明明没有什么，却依然恶心地想吐，她看了江迢一眼，强行收敛心神，半靠着站好后直接看向李局，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你所谓的交易早就已经消失了。”林舒夭缓声说道：“你自己应该也知道的吧，从Merciful不再让你了解项目的进展时起，你就应该有所察觉。‘’
“你在说什么。”李盛空挣扎着动了动，却因为腿上的伤口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从您让江迢帮您调查这个项目时我就知道，您已经完全和这个项目失去联系了。”林舒夭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毕竟天高皇帝远，项目核心远在M国，如果Merciful不想让您知道它的进展，那您就和我们一样，什么也不知道。”林舒夭说道：“您甚至想通过江迢，来试图了解它如今的进度。”
“我刚才去您办公室，找到了一份资料。”林舒夭再次打断李盛空即将开口的话语，身子晃了晃迅速说道：“里面是关于您的。”
“要想时刻了解这份项目就一定需要参与其中，但明目张胆地参与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所以您套了一层外套。”
“您在警局拥有绝对的权利，帮Merciful办个假死证明并不是难事，之后，你再借着A大和M国那所大学合办项目的名义，将所谓外出交流的人送到M国，送入项目中，借此换取和Merciful的长期合作。”
“钟秀就是这么进去的吧，她是第一批。”林舒夭面色平静而苍白，声音却有些微微颤抖。
“当时太过仓促，被当地警局盯上了，你和Merciful便迅速意识到这样行不通，于是你们两人在国内外搭桥，通过两地转手来确保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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