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这些人手中的灯笼,张紫涵闪目一瞧,认识,原来是负责京师巡逻治安的巡检司卫士。
打头的,是一位紫黄面皮,满脸络腮胡,约摸三十来岁年纪的彪形大汉,比“杀伐一刀”司马风只高不低,不过,没人家司马风长得帅气。
姑娘心道:“哼!你们这帮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赶来,居然还把我当贼了,真是没用!”
別看这些人手中均拿着大刀片子,映着火光“呛啷啷”乱颤,怪唬人的,姑娘才不害怕咧!
不过,也不愿跟他们发生冲突,身为官府中人,规矩总是要守的。
幸亏临出门前做了准备,一伸手,由后腰间取过一物什来,亮到大高个儿眼前,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地说道:“官爷请看!这是什么?”
打头的这位凑上前来一瞧,嗬!是一枚铜制的令牌,六扇令!令牌的正面,用云浮雕的雕刻技法镌刻一个大大的“冷”字。
这主知道,六扇门总捕头上官龙威手下,新近添了一位女捕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罗刹”!
本以为是位样貌丑陋,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不想今夜打这儿见到真人了,竟是位年纪轻轻,冷艳绝美的姑娘。
忙赔笑脸:“原来,你是六扇门的人,失敬!失敬!”
朝身后这些家伙没好气地吆喝道:“还愣着干嘛!都给我把刀收起来!”“唰唰”,腰刀归鞘!
回转头来,大嘴一咧,冲着姑娘呵呵笑道:“都是自己人,方才误会一场,请冷捕头莫怪!”
姑娘白了他一眼,心中不屑道:“咀!谁跟你自己人?再说,姑娘才不姓冷的。”
摆了摆手,冷冷地笑道:“好说,好说。”
这主指了指横躺地上的尸身,问道:“不知冷捕头在此作甚?这人因何被杀?”
张紫涵也不隐瞒,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简单的叙述一遍,道:“这下你明白了吧!并非是我杀了他,这家伙,是自杀的。”
这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贼人行为鬼祟,为非作歹,死有余辜!
冷捕头不辞劳苦,为民除害,实乃大功一件。宫某佩服!”
“咀!转得好快,方才是谁把我当贼来着!”
姑娘嘴角微翘,客气道:“不敢当!小女子有件事情想劳烦各位,望请答允!”
“请说!”
姓宫的扬手道。
“好!”指了指贼人的尸身,又道:“这厮行为鬼崇,虽已身死,尚有许多可疑之处未能搞清楚。
小女子想劳烦诸位辛苦些,将尸体带回巡检司好生保管,天明时分,再作交接,移交六扇门!
不知肯答应否?”
“这——”姓宫的感到为难,倘若让上头知道,自己负责巡检当夜,未能及时抓获贼人,那可是失职啊!饭碗能否保得住不说,有可能还得问责,甚至挨板子!
忙朝姑娘揖过一礼:“抱歉!依宫某之见,不如由手下弟兄出力,连夜将贼尸运回六扇门,冷捕头以为如何?”
这正是张紫涵想要的结果,借助这帮人的手,将贼人的尸体运回六扇门,省得教她一个姑娘家亲自动手了,怪不方便的。
点了点头:“也好!有劳了!”
姓宫的忙允道:“好说!
不过,宫某想拜托冷捕头一件小事,今夜之事,请冷捕头万万不可对外人提及,望请答允!
宫某感激不尽!”言罢,冲着姑娘恭施一礼。
张紫涵知道他心中顾虑,都是吃公家饭的,谁都不容易,总不能因为自己“多管闲事”,害得人家丢了饭碗吧。
那样,非但不近人情,搞不好还会挨人臭骂的,姑娘可不想整天打喷嚏。
既然劳他作苦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何不作个顺水人情,答应他的请求,颌首道:“宫爷尽可放心!小女子应下了。”
“多谢!”重施过一礼,吩咐手下人,将贼人尸身运往六扇门,并留下俩人仔细清理现场。
姑娘弯下腰,顺便将地上的五枚三楞亮银镖小心翼翼地捡拾起来,用布子包裹好,连同断掉的软鞭子,一并带了回去。
今夜负责留守六扇门的当职人员,拢共七位,打头的是位年近五旬的老头儿,姓夏,名叫夏维才。
夏老头以前也是六扇门的捕快,因为一次出任务时受了伤,导致腿上落下残疾,再加上岁数大了些,精力大不如从前,又不想闲着没事儿做。
总捕头上官龙威同情他,让他退居二线,当个守值人员,权当发挥点儿余热。
且说这时候,夏老头正在值班室内昏昏打瞌睡,迷迷瞪瞪的,忽听传来“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心下好不耐烦:“他娘的!这么晚了,谁还来这里闹腾?烦人!”极不情愿地赶来开门。
一瞧站立跟前的这位,正是姑娘张紫涵,夏老头心里的怨气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压根不敢抱怨半个字儿。
满脸堆笑,躬身施礼道:“哎呦!原来是张捕头!
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赶来这里莫非公忙,真是敬业呀!”语气甚是谦恭。
张紫涵同夏老头简单的客套一番,道明来意。
将贼人尸体停放敛尸房,嘱咐他好生看管,明日禀过上官总捕头,再行处置!
一切处理停当,天已过亥时,姑娘终于可以放心地返回紫玉别苑睡觉觉去了。
一夜平安无事,自不必多说。
转过天来,张紫涵早早地来到六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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