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腰兜取过翡翠鱼儿,透过幽幽烛光,细细观瞧,晶莹剔透,翠绿盈盈,姑娘心下好生疑惑,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谁?”
正自端详,忽地瞥见鱼尾端,镌刻着俩犹如蝇头般大小的纂体:荣德!不细细瞧,压根发现不了。
张紫涵心头不禁一愣:“荣德!什么意思?
莫非,是赵公子的雅字?赵羲!赵荣德!到底是不是呢?”
攒眉蹙额,冥思苦想半天,仍是不敢确信!
理不出头绪,索性暂且搁下不顾,容日后相见时问过便知!
简单地吃了些饭菜,令人将一切收捨停当,关好门窗,姑娘梳洗完毕,独坐榻上,习练一番功法,合衣躺下身来,头枕玉臂,安然入睡,迷迷糊糊的,果然睡着了!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愁长盹睡多。
转过天来,张紫涵走下楼,来到柜前,似乎有意“刁难”掌柜的:“店家,请给结算结算,小女子应支付你多少银钱?”
掌柜的心底这个苦呦:“哎呦!姑奶奶耶!你这不是成心拿俺老朱耍趣么?”
摆了摆手,强作笑颜:“不收!一文不收哇!”
非但不收钱,反而朝姑娘家递过一“红包”来:“姑娘,这是本店的小小心意,敬请笑纳!”
张紫涵一瞧,心道:“把我当什么人了?哦!住店不给钱,反过来还收人家银子,这不成强盗了么?”姑娘执意不收。
既然他不肯收店钱,姑娘也就不再坚持:不是我不给,而是你不要,这也怪不得我了。
取过行李,走出客栈。
掌柜的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哎呀呀,总算伺候走了。”
张紫涵来到外间,抬头望天,还未大亮。
要我说,姑娘呀,现在不过卯时,城门还没开,你起这么早干啥子的?
不着忙出城,先是来到一家“日夜轮班”的银号,兑换出一百两的纹银,作为路上食宿之资。跨上大白马,直奔仁和门赶来,这是出入东京汴梁城的东城门方向。
来到城门楼前,城门才刚开启不久,城门楼附近,站满了负责巡查的皇城司守卫使,仔细盘查出入人员。
忽见一个不守规矩的,骑着大白马直奔城门赶来,也太不像话了。
负责守值的皇城司守卫使,心下好生愤怒:“娘的!还知不知道规矩的?”
快步迎上前来,一扬手,喝道:“站住!京嶯要道,不得骑马通行,快给我下来!”
张紫涵常年居住百花谷,与外界互无往来,哪里知晓这些规矩?
心下虽有不悦,然京师要地,不敢太过莽撞,只好乖乖服从,翻身下马。
孰料,守城官依旧不依不饶:“既要出城办事,快快拿出官府衙门签发的通行路引来。”
张紫涵一愣:“我没有!”
“没有?”守城官将眼一瞪,“不守规矩,骑马随意穿行京嶯要道,身上又携带凶器,定是不良之辈,赶紧给我拿下。”
好嘛!把姑娘当成奸细了,呼啦啦拥上一伙人来,挺枪直对着姑娘。
张紫涵哪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心道:“可恶,不就是出个城门么,哪来这么多臭规矩?”
不愿仗势武功随意与人发生冲突,勉强笑了笑,“官爷,小女子乃外乡来的,实不知内情,可否通融一下?”
张紫涵面对的,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一摆手:“不成!这是规矩,谁都不能例外!
没有通行路引,就是不得出城,赶紧给我拿下。”
皇城司守卫使正欲动手,张紫涵忽地想起一物什来:“也罢,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实在不行,姑娘只好硬闯。”
由后腰兜掏出翡翠鱼来,一摊手,“官爷,你看有它,可以吗?”
好嘛!一见到这宝贝,守城官惊的面容失色,扑通跪倒地上:“小人该死!冲撞上差!望请恕罪!”
“上差?”姑娘心中疑惑达到极点:“莫非赵公子,是官府中人?官职还不小咧?”
姑娘笑了笑,道:“那,我可以出城了吗?”
“当然,当然。”
一挥手:“还愣着干嘛,赶紧放行。”“呼啦啦”闪开一条道,将姑娘给让了过去。
好嘛!“徇私枉法”,这还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古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对大多数人来讲,不过是一句空口白话,有谁真敢“铁面无私”?中国历史上,不就出了一位“黑脸无情”的包青天么!
牵马走出东京汴梁城,姑娘跨上大白马,缓缓前行。心底暗暗笑道:“想不到,赵公子送我的,果真是个好宝贝。
不但住店可以不花钱,而且可以随意出行,果真了不起。”
转念一想:“估摸着,赵公子身份绝不简单,定是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能够交上这样的朋友,不知是福还是祸。”
正行走间,忽闻路前方传来一女子凄厉的呼救声:“救命啊……!”
张紫涵心头一惊:“咦,怎么回事儿?莫非,有姑娘遭难不成?”
心中狐疑不定,朝前走了两步。
正这当,果真有一位身穿红色衣衫,身姿娇小瘦弱的女孩子,由道边林子里慌慌张张跑出来,身上的衣服不知给谁撕裂开一道口子,一面朝张紫涵马前跑来,一面朝姑娘大声呼救!
跑出才没几步,一个趔趄栽倒地上,摔得女子“哎呦”一声,顾不得疼痛,爬起身来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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