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闻人笑刚刚睡醒, 就听见玉罗说严将军进宫来拜年的消息。
她揉了揉眼睛，问道：“他在哪儿呢？”
“在殿外候着。”
一大早就能见到严谦，闻人笑开心得在床上打了个滚：“让他进来。”
玉罗有一瞬间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照做。
公主虚岁已经是十五了, 怎么还是一点都不知要避嫌。真让人发愁。
闻人笑就懒洋洋地坐在床边等着, 果然没多久就见到严谦走了进来。身形修长，红丝线镶边的黑色斗篷俊美又贵气。
“公主，”他一步步走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 “新年好。”
“新年好！”
严谦绷紧了一夜的神经终于一松。老天保佑, 在他与她表明了心迹之后，她还愿意理会他。
他一只手捧住闻人笑的脸, 微微勾唇笑起来：“乖。”
闻人笑有些害羞地躲了躲, 转开话题：“你与父皇拜过年了吗？”
“去过了, ”严谦起身挨着闻人笑在床边坐下, 长臂搂住她的腰, “你才起床, 小懒鬼。”
低低的声音含着一丝靡靡的笑，像是带了个小钩子，把闻人笑的心挠得痒痒的。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脸蛋。
这只大尾巴狼究竟是怎么回事, 浑身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白里透红的脸蛋看着实在诱人, 严谦心头微动, 凑过去小心翼翼亲了一口。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摩挲着她娇嫩的脸蛋，轻声道：“考虑好了吗，愿不愿意嫁给我，嗯？”
一听这话，闻人笑脑中顿时拉响了警铃。她咽了咽口水，连带着将嘴边的“愿意”两个字也吞了回去。
“我不。”
严谦眸光一暗，勉强维持住嘴角的笑容：“没关系。”
闻人笑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去几分闷闷不乐。她又何尝想让严谦失望呢？只是他连一封情书都没有写过、一句“我心悦你”都没有说过，实在不想就这样答应。
“公主，”严谦又打起精神凑过来，小心翼翼问道，“红包拆了吗？”
闻人笑嘟着唇道：“拆了。”
“喜欢吗？”
闻人笑的语气微微有些勉强：“......喜欢。”
“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以后赚的银子也给你，”他的语气难掩失落，“你不要我......我养不起自己了。”
这是明摆着赖上她了，闻人笑乐得咯咯地笑起来，偏偏她又喜欢极了严谦撒娇的模样，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那双狭长的眼眸顿时亮如星辰：“公主......”
“别多想啊，”闻人笑清了清嗓子，“我才不要嫁给你。”
“没关系，”严谦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小巧晶莹的唇，低头凑近，“我心悦你就够了。”
听到想听的话，闻人笑顿时弯起了眉眼。还没出声，又听严谦声音低缓，接着道：“你不用喜欢我。只要嫁给我，别再看其他人一眼，再久我都等。我只是......想一辈子都能抱着你，能和你过每一个新年。”
一股热流从心间漫上，闻人笑忽然眼眶发酸。
这只大尾巴狼，还挺会说甜言蜜语的。
其实她知道，那不是甜言蜜语，是他的真心话。她总是埋怨他嘴笨，可他比这世上所有的好听话都更真诚，从上辈子就是这样。
两人的唇挨得很近，呼吸交缠，严谦见她并不反感，索性一低头含住那张渴望已久的唇，轻轻吮吸了几下：“公主好甜......”
闻人笑涨红了脸蛋，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他趁机勾住舌头拉进口中，缠绕得亲密无间。
“呜。”
为什么这辈子毫无经验的严谦还是比她更熟练！
严谦微微松了口，声音含糊道：“我能否去向陛下提亲......”
闻人笑一把将他推开，滚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你，你要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
等到严谦无奈离开后，闻人笑才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
她想了想，翻身下床，出门去了御书房。
临近年关，政事本就多些，崇元帝还御驾亲征离开了一段日子，更是攒了不少公文，大年初一也没得休息。
闻人笑有些心疼，噔噔噔跑上前去：“父皇，您用过早膳了吗！”
“吃过了，”崇元帝起身离开书桌，与闻人笑坐到一处，“笑笑怎么来了？”
闻人笑拱了拱手，笑嘻嘻道：“来给您拜年！父皇新年好，祝您身体康健，与母后恩恩爱爱~”
“你这孩子，”崇元帝边笑边从怀里摸出一只荷包，“喏。”
闻人笑接住掂了掂，沉甸甸的，顿时眉开眼笑：“谢谢父皇。”
崇元帝打量了眼自家傻孩子这兴高采烈的模样，啧了声：“怎么，刚才见着时远了？一大早就进宫来，他倒是狗腿得很。”
“对呀，”闻人笑美滋滋地摸了摸下巴，“他向我求亲了。”
“......”
“他说最近要找个时间向您提亲。”
崇元帝的脸绿了。
他好不容易把一口气顺了过来，刚要开口质问这两人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就见自家女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父皇，为了您最疼爱的欢欢和快快能顺利出生，可千万别太为难我的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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