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五日。
“麻烦蒋教授费心了。小暮她现在能有机会去Virgo观摩，就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可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嗯嗯，是的，麻烦了哈。”
苏远山挂掉电话，迅速点开新闻客户端，然后点进科技栏，果然他看到了LIGO和Virgo联合发布的关于探测到的引力波现象的新闻。
苏远山迅速浏览了一遍新闻，嘴角升起淡淡的苦笑。
——刚才国内与Virgo合作的负责人给苏远山了打来电话，先是给他说了一下苏小暮在Virgo里的表现——当然是大加赞扬了，然后便提议，让苏小暮也参与到国内团队的相关论文中……
吓得苏远山赶紧拒绝……
别说挂二作，就算挂三作，也会让人以为苏小暮跑过去是专程为了蹭一下论文的。挂名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苏远山能够接受，毕竟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大环境都是如此。
但如果自己带头为自己女儿整这种“天才少女”的人设……那他和他父亲坚持的学术底线就成了笑话。
想了想，他拨通了女儿的手机。
在和苏小暮的通话中，女儿告诉他，她会在春节之前回来，现在她要努力学习，争取能帮上师兄师姐们的忙。
……既然女儿这么努力，苏远山自然就不能说什么了，只有叮嘱几句女儿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挂了电话后，苏远山走上电梯，前往楼顶，参加春节前的最后一次执行董事会。
随着人员到齐，早不早便依旧就位的段勇平翻开了文件夹。
……
“2015年的财年报告已经出来了，相比2014年，远芯营收达到五千亿美元，生态总营收突破九千亿美元，增幅超过30%。而生态总市值，包括未上市企业的估值预期，超过五万亿美元。”
段勇平说着遗憾地笑了笑：“有点可惜，营收没能破万亿。”
众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段勇平口中的“生态”，指的是以远芯为核心的所有持股和控股企业，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在座这些人的企业以及控股企业加起来的总和。
九千亿美元的营收，虽然它是数百家企业加起来的总和，但也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国家的GDP了。
“随着互联网产业，特别是移动互联网产业的继续发展，我们不难发现，现在的营收大头，主要还是来自传统的生产型企业以及复合型企业，譬如远芯，众芯，德远等等。但估值的大头却来自互联网企业，这意味着，资本已经想明白了，互联网和IT产业才是未来。”
段勇平望向对面几人，笑道：“但互联网的蓝海，似乎快没有了。这一点，希望相关行业的同事注意一下，然后等会山总再来分析一下。”
苏远山便冲段勇平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跳出远芯，把视线放到国内经济。”段勇平翻了一页，从容不迫地对过去一年国内的经济形势总结了起来。
——分析和总结国内经济形势，这是从去年开始新增的“项目”，通过这种方式，让远芯执行董事会的成员们能够拥有更高的视野，能够从更广的角度来分析问题。
随着段勇平念出一串又一串的数字，在座众人都感慨万千。
这些数字中，远芯是有大功劳的。
“好了，我就先总结到这，下面山总来介绍一下今年的情况。”
——先由段勇平总结上一年的成果，然后再由苏远山来展望和抛出新一年的目标和方向，最后再大家畅所欲言，各自分析，查漏补缺……算是自陈静走后，执行董事会议程的常态了。
……
苏远山翻开笔记本，笑着望向众人。
“刚才老段提到我们的工业生产总值……这让我想到了，在二十年前的时候，我给领导作的预测——当时领导说我吹牛，还不信，我等会得打个电话去得瑟一下。”
“好了，说正事。”苏远山等众人笑过之后，轻轻咳了一声，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
“我们都知道，今年……无论是远芯也好，还是国家也好，面临的压力都空前巨大。”
“一方面，自然有陈总回去了的缘故，另一方面，则是……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对抗。”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的平静，在我看来，无非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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