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男人到底算错了一件事情，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被他挟持的慕清流动了，她唤出佩剑，闭着眼睛朝着男人的位置刺去，男人为了躲避剑气只好后退。
这一退彻底失去了牵制慕清流的机会，慕清流的剑气不断，颇有回升浪涛之势，剑气咄咄逼人，将男人逼入一个不能还手的死角，他本想将手中银针发出，下一秒银剑将银针打落，而剑尖已经抵上了他的喉结。
慕清流依旧闭着眼睛：“玩针？你未必玩的过我。”
“你总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乖乖当一个人质吧，手无缚鸡之力的叫做人质，而我这种叫你爸爸！”
“呵。”轻笑声传来，慕清流下意识回头，只是她还是听从澹台川的话没有睁开眼睛。
澹台川看着慕清流望过来的那一眼，虽然没有看见她眸中神色，心下了然她是一副什么样子，必定是迷惑中带着几分炫耀，得意中带着几分自傲。
男子与女人都绑在了一起，慕清流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幻术还没有解开，这男人倒像是没有察觉一般。
被命令可以睁开眼睛的慕清流立马溜到澹台川身边：“诶，他怎么好像能看出来我是谁啊，你这幻术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澹台川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爆栗：“既然怀疑我的幻术，下次就别找我了。”
慕清流嘻嘻一笑，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
慕清流：“他们就是来自幻门的人吗？这也太弱了吧，万俟无忧已经沦落到跟这样的人为伍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叫我闭眼睛呢？”
宴席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狼藉，万俟无忧还晕在一边，酒水撒在地毯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香味，仔细闻去，这香味颇为古怪，不像是酒香，也不像是花香，更像是一种焚烧过后的香味。
澹台川用女子的剑扒拉下地上还未消散的粉末，开始了今日澹台老师的小课堂：“这是幻门袭击的一门招式，叫做醉死。这香味与酒香混合会给人一种迷幻之感，不过酒未下肚，这迷幻之感就会大打折扣，但是他们还有配套的其他攻击，就是相，人之相与花草树木之相皆为不同，他们会用特定的相来配合香味的攻击，让人在一瞬间失去攻击的能力，变成只有三岁心智的孩童，这办法虽然持久不了，却是偷袭的好招数。”
慕清流从未听过这样的东西，书中给她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本来应该念幼儿班的小孩去了大学，好在遇见了一个困惑可授的老师，要不然自己铁定挂科，哦，在这里不能叫做挂科了，应该叫丢命。
澹台川见慕清流一副虚心求教，好学生的样子，勾了勾嘴角：“你怎么跟个小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慕清流干笑两声，她又不能反驳什么，谁让江川说的是实话呢，“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我这不是平常懒惰吗？”
“是挺懒的。”澹台川眸子微微眯起，“你说我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能跟我说说，你同这废物皇帝的故事了？”
慕清流愣在原地，表情略显尴尬，故事吗？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我有故事，你有酒吗？哦，不！她打死不会再喝酒了，喝一次酒差点小命和清白都不保了，再喝一次，万一江川将她给卖了，她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极为俗套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
澹台川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他将慕清流身上的幻术解除，一手揽着她的腰飞离皇宫，这一举动猝不及防，慕清流磕磕巴巴，“我，我们这就，这就走了？”
“留下这烂摊子？”
澹台川：“不走，你还想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慕清流摇头：“当然不是，我们难道不该杀人善后吗？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澹台川似笑非笑：“没想到阿流心肠如此歹毒。”眼见着她又要说些什么，他打断道：“没必要杀了他们，你也说了，那么弱，两股绳子也打不过我这股绳子，留着玩呗。”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那天的别苑。”
慕清流再次回到这个别苑，只觉得阴气阵阵，之前张华智流血的地方已经被人清扫干净，风吹叶子沙沙作响，只是一大会儿，这天色暗了下来，一副大雨袭来的前兆。
“说说吧，你和那皇帝的故事。”
“我。”慕清流本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结果是人家想要换个环境继续听故事，“我，我能不讲吗？”
“什么故事叫你如此难以启齿？”这样一来，澹台川更是好奇，这样有趣的女子为何会跟万俟无忧扯上关系，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难不成是跟她受伤的姐姐有关系？
不过他听墙角时，可是听到了慕清流将她姐姐的脸划伤的事情，这里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来俗世人间一趟，若是不听听这故事，也算是白来。
更何况面前就有一个，他自然不会放过。
“我讲了，你肯定就觉得我是一个坏人了。”
澹台川张狂一笑：“这世间谁又能说自己是顶好的人呢？是非善恶，黑白正义，又该怎样区别？这好坏的界限又是谁来定义的？你若是因为此事而介怀，大可不必。”
慕清流摇头：“人心是一杆称，就算是善恶是非未曾被明确定义，但是我说，你便知是好是坏。也不是人人都能同你一般万般事如过眼云烟，像我这样的人，最是在意。”
“你我同行时间虽短，你行事乖张，我起初不喜，但经过两事相处，我知你本性，既然你问了，我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盼你听后，还能允我同你前去无涯之地。”
澹台川难得见如此正经的慕清流，他一脚踏在榻上，一脚悠闲地荡着，眉眼之间尽是张狂肆意，“来，你且说来我听着。”
“我有一姐姐，性子极好，年前初见一人，此人名为万俟无忧······”
短短百字之语，将其中艰辛和悲痛尽数收敛，她宛若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只是讲到有伤心之处还是不免停顿一二，掩去心中悲痛之感，说完已是垂着脑袋，不肯抬起，也不肯去看澹台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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