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歌眉毛蹙在一起，难以置信：“什么？”
齐霁也希望这么点背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这么点背的事就发生在了单慈身上。
“姐，你看我。”牟歌凑到齐霁身边，指了指他少了个角的门牙，“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疯跑的时候，我撞到电线杆上，磕掉了门牙的角。”
齐霁点点头：“你运气也算好了，没漏神经。”
“老话怎么说的？你一定是运气太好了，所以老天爷才会想在你脸上留下点痕迹。那你看看老天爷都把我门牙收走了，那肯定是留下了我的运气，”牟歌拍了一下齐霁，右手在空中弹琴，“走啊，让着你。”
小的时候牟歌把齐霁惹哭，都会拍拍齐霁，然后在空中弹琴，骄傲的说：“走啊，让着你。”说是让着齐霁，实则是在教齐霁一些小技巧或者新的和旋。
“谁用你让着！”这也是齐霁每次嘴硬的回答。然后在牟歌教她的时候，认认真真的听。
又是一曲《夜曲》，牟歌忍不住吐槽：“齐雨齐啊，你别总弹《夜曲》了，都快弹烂了。你要非《夜曲》不可，你换一首啊，肖邦写了那么多，你就认准这一首了？”
“怎么了？这可是我钢琴生涯的巅峰！让某些专业选手哭鼻子哭了两天呢！”齐霁拍拍牟歌肩膀。
牟歌抿抿嘴，尊重的请走齐霁。牟歌伸出食指和中指，在他和齐霁的眼睛中来回比划，面露凶光：“你坐稳了。”
当牟歌十指重重的落在黑白键上时，表情立刻转变成享受，他看着键盘，沉浸在音乐世界中。砸下几个和旋气势磅礴，开始一段美妙的音乐之旅。牟歌渐渐闭上眼睛手腕带动音符，十指翻飞，宛转悠扬。一曲弹毕，牟歌骄傲的仰起脸：“怎么样，够你哭两天的吗？”
齐霁像以往一样，轻轻的鼓掌，肯定道：“这次够哭三天的。”
“这是我刚写完的，准备去奥地利参赛的曲子，你们算是第一批听众了，”牟歌轻巧随意的在键盘上弹下一串音阶，“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跟学校去参加比赛了。回来我该准备留学的事了。我要考雅思了呀齐雨齐！英语啊，头都疼！”
“你怎么才准备？”季帅问，“你这不要耽误一年的时间？”
“他们作曲专业五年毕业。”齐霁对季帅说，“他专业没问题，就英语差，高考那年和我一样，文化课刚过分数线。但是你知道吗？他专业课第一！”
“你要去哪儿留学啊？”齐霁问牟歌。
牟歌手扶着黑白琴键：“ZLY音乐学院，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我以为你想去BKL音乐学院！”牟歌的答案出乎齐霁意料。
“哦，那也行。要是ZLY考不上，我就去BKL。”牟歌很勉强的点点头。
齐霁戳在牟歌脑袋上：“你清醒一点吧，你以为你ZLY考不上，你就能考上BKL吗？”
欢欢喜喜的吃完一顿饭，季帅就迎来了他最不愿意迎来的时刻。他要回家住了，在结婚之前他都别想和齐霁住一起了。
次日，齐霁和季帅都步入了规律的生活。七点准时跑步，这个时候是两个人聊天的时间，跑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说话，但是都开着语音，能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就都很满足。
吃完早餐，季帅复习MBA的考试，齐霁去驾校学习。
日子没过了两天，季帅就不甘心，他觉得这就是异地恋。不管是墅区还是盛源国际都离璀璨城太远了，他忙着学习没时间每天都去找齐霁。他得想个办法，起码要离齐霁近一点。
一个星期之后，季帅得逞了。他搬到了璀璨城。
“季帅？你家在璀璨城也有房子？”齐霁在季帅的屋子里转来转去。
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房间是卧室，另一间房被季帅改成了书房。书房是齐霁喜欢的样子，桌椅后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柜，另一面墙也是满满的书柜，前面放了老虎椅沙发和落地灯，中间窗前纱幔轻飘，阳光照在地板上。
“沙发桌下有地瓜干，”季帅声音从外面飘过来，“原本是没有的，现在有了。李大爷帮我联系的，怎么样？价格优惠，离你还近！”
“李大爷？”齐霁知道季帅特别招大爷大妈的喜欢，寻着声音走出书房，“你就为了离我近点，买个房子？”
“你家对门不卖，你家对门要是卖，我就买你家对门了。那更近，这都不是一栋楼。”季帅有点嫌弃的看着这个屋子，遗憾的说，“可惜了。”
璀璨城的楼盘都是近二十年的老房子了，到不至于破到掉渣，但是和盛源国际新盖的楼盘是没法比的。而且这个装修太接地气了，齐霁坐在沙发里，感受沙发的柔软度：“在这，你住得惯么？”
“住得惯啊，有张床就行，”季帅从厨房端进来一杯果汁，“我住你家住得惯，你让去吗？”
齐霁接过果汁不理他，喝了口果汁，甜到了心里：“那也挺好，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跑步了。”
季帅坐在沙发扶手上，呼噜呼噜齐霁的头发：“是不是发现没有我还是很不习惯的。”
齐霁晃晃脑袋，挣脱开季帅的手，把水杯放到茶几上，趴在季帅腿上：“我是怕你不习惯。”
齐霁趴的好好的，季帅拍拍齐霁的肩膀。齐霁抬头看到季帅把两个手放在嘴边，指尖朝前，手腕贴在嘴上一张一合：“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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