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说红蓝PK那边，只说眼下白蕠这边。
她和黑絮已经参加过四次会议了。
讨论的就是龙雾峰提前透露给白昊的那件事情。
重振辽东重工业。
和白蕠谈判的，就是老同事了。
郭奉贤擦一把额头的汗：“白组长，白蕠。你也是一工部出身的，没必要这样吧。行，我代表其他人问一句，你们内心第一优先是那里。”
白蕠抱着茶缸没回答。
黑絮直接怼了一句：“老郭，你自己心里明白。”
郭奉贤苦涩的一笑，这话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他算是九厂真正起来之后，第一批组长了，而且也算是身份最高的组长之一。
九厂想的什么，他太清楚了。
与郭奉贤一起的其他人却未必清楚。
郭奉贤说道：“我估算，一是江南、二是鲁州、三是巴州。江南估计能暂时取消，他们已经抱了好几只下金蛋的母鸡了，所以有理由这次不选他们，那么就是鲁州了，对不对。”
白蕠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没错，白蕠作为组长，有资格去作这个选择。
九厂几位组长也讨论过，鲁州绝对是眼下最合适的。
再从鲁州原先的重工业布局上看，也挑不出半点不合适的地方。再说了，鲁州的管重工业的副长此时就住在帝都的招待所。
他为什么来。
就是为了这次哈斯机床第一家工厂的建厂选址来的。
看似只是一个家工厂。
可这个工厂能够带动的太多，太多了。
未来，有可能就是一处中端机床的核心产业链。
九厂的四轴第一个厂在鲁州，第一个五轴厂在江南。这两种造的是高端的技术，而哈斯这次投产的中端机床则是靠数量。
拿下，代表着鲁州在重工机床，未来能站在夏国三强之席。
拿不下，鲁州的重工业眼下的瓶颈就打不开。
那么，凤凰山城那个，是代工厂，这次肯定会也随之改进。
翼省的人也来了。
鲁州的人一直在打探这个老对手的消息，生怕他们把这块肉抢了去。
此时，在会议室，郭奉贤扔出了底牌：“说吧，什么条件下，能把哈斯工厂放在辽东。我知道，你的意见对厂长而言很有份量。”
虽然是已经升职，离开了九厂。
可郭奉贤此时的称呼，还是称呼白昊为厂长。或许是一种习惯，或许他就认为应该这么称呼。
黑絮开口了：“老郭，别为难人好不好。”
白蕠摆了摆手：“老郭，以前你就是我的领导，虽然不是直属领导。你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但这事决定权在白昊，不是在我们。你找我们谈了这么多次，无非就是试图借我们来说服白昊，你我都明白，辽东眼下的情况不适合。”
郭奉贤却说道：“九厂，全称你我都明白，就算是简称，也是夏国九厂。有需要，九厂应该站出来。放眼夏国现在所有的厂子，除九厂之外，别的厂子这事连边都不敢粘，因为找扛不住。”
白蕠反问：“九厂就能扛住？”
郭奉贤思考几秒：“若白蕠你是九厂的厂长，一样不行。我如果是九厂的厂长，也扛不住。但白昊能，就算没有九厂，白昊也能扛得住。我，郭奉贤，比你更了解白昊。”
白蕠在思考这话。
郭奉贤继续说：“黑絮，你别插话。”
先是制止了黑絮说话，郭奉贤才继续讲：“白昊若插手辽东的事情，他可以同时借用我父亲、黑叔、楚叔，还是白伯那些徒弟的脸面，这些人不给我脸，也不敢不给白昊脸面，这其中原因，你明白。”
白蕠摇了摇头：“若想白昊去，第一件事情怕就是要把我爸的师弟送到天山挖石头。”
“恩，不至于，年龄放在那里，退休就好了。”郭奉贤似乎已经想好了。
而且把这其中的关系也捋过。
白蕠再问：“如果白昊自己也不愿意呢？”
郭奉贤说道：“那就只有等，烂透了连根清除，可受苦的还是咱们的工人兄弟。”
“行，我可以帮你把意见传达，其实我也好奇。”
没等白蕠说下去，郭奉贤就抢过话题：“我们都好奇，白昊总是去作那些别人不愿意作的事情，而且他总是能抓住核心利益。这事，我相信他能干成，很可能与我想像中的方式不同。”
白蕠又说道：“他，白昊估计接下来至少一个月没空。”
“那就赶紧，别等他忙了，这事就不好提了。”郭奉贤知道，哈斯投在夏国的工厂，选址这事等不了一个月。
回京兆。
对于郭奉贤来说，也是回京兆。
他的家还没搬完呢，还有一部分东西放在九厂。
话说，白蕠、黑絮收假。郭奉贤也一起赶到京兆的时候，白昊的飞机已经在加油了。
可以说，他们晚来几个小时，白昊就跑了。
听说郭奉贤来了，白昊特意在福利区摆酒。
倒也不奢侈，四菜一汤。
这是九厂标准的招待席。
坐下之后，白昊先开口：“让我先说。”
“行。”
白昊先倒了一杯酒放桌上：“这一杯，倒给郭叔。郭叔问我的事，我知道，我的回答是：叔，你也别为难我了。”白昊又倒了第二杯：“这一杯，倒给九厂的前郭组长，我的回答是：门都没有。”
郭奉贤脸色变的很难看。
白昊倒了第三杯：“最后一杯，倒给郭副长。我的回答是：领导，您的指示我一定照办，但话说到前头。若是哈斯投资事让给整的死不死、活不活的，这责任谁来负？反正，我一个小科负不起，这后果严重到无法想像。”
郭奉贤站了起来，走到白昊面前，一连三杯，将白昊倒下的三杯酒喝了。
然后，郭奉贤又放下三个空杯子。
正如郭奉贤之前说过的，他比白蕠更了解白昊。
白昊这次没用小杯，把三个小杯收起来，换大杯，一次就是三两。
倒上之后，白昊说道：“夏国有任务，我一定要扛，这是我想了许多天的，但未必要是哈斯的工厂。我提一个要求，这要求有点离谱，但这是我的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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