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屠戮百万人，杀孽太重，势必会影响以后的道心。
可是这老者，竟然云淡风轻的一掌屠戮百万兵！
若是不够狠绝，不够残忍，怎么会如此。
轻易屠戮百万人，莫说圣人境，哪怕是大圣级别的强者，都不一定敢动手。
可是，他却做了。
女子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难道他就不怕日后心生魔障？
见女子沉默不语，孟凡似笑非笑道：“不够啊，那么……”
孟凡看也不看，再次一掌拍下。
顿时，下方又出现了万丈深坑，无数士兵身体爆裂，空气中血雾更甚！
“如此可够！”
孟凡声音骤冷，犹如九幽地狱恶鬼一般，带着阴森的寒意。
“为了自己修炼，竟然不惜上亿人的生命，太初圣女？呵呵。”
“你如何修炼我不管，可你万不该让这方帝国成为你修炼的棋子。”
“今日，我便给你一个教训！”
话音一落，黑衣女子一惊，中年男子骇然，身形一晃，拉住黑衣女子的手想要撕裂虚空离开。
可终究慢了一步。
只见孟凡身形下一刻出现在女子身后，而后一掌，轻飘飘的拍在女子身后。
这一掌，看似毫无攻击力，可落在女子后背，都陡然爆发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
嘭！！！
女子身形如同炮弹一般飞射而出，整个后背衣衫爆裂，露出光洁如玉的的肌肤。
“不！！！”
中年男子见此，目眦欲裂，声嘶力竭。
身上气息疯狂涌动，整个人爆射而出，直朝女子飞射而去的方向追去。
万米之外，中年男子接住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子。
此刻黑衣女子脸上的面纱早已经不知掉落何方，一张精致到极点的俏丽展露而出。
那倾城容貌，冰冷的气质，活脱脱的冰山美人。
可是，这美人如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角挂着鲜血。
中年男子抓住女子手腕，霎时间瞳孔骤缩，带着浓浓的杀气看向孟凡。
“阁下好胆！竟敢坏我圣女经脉！希望你能承受住太初圣地的怒火！！”
中年男子声音低吼道，抱着昏迷的圣女，撕开虚空直接消失不见。
见两人逃走，孟凡并没追上，只是眼中露出一抹讥讽。
圣地的怒火？
呵。
他那一掌没有要了那女子的性命他自然有所思量。
若是真的杀了那女子，难保圣地大能不会震怒，如果不择手段也要杀孟凡，届时才是大麻烦。
可只是断了她的经脉，圣地哪怕有怒，也得掂量掂量一个圣人的能力。
想要斩杀一个圣人，绝非易事。
能达到圣人级别，哪一个不是绝代天骄，这等人物保命手段层出不穷。
想要将其击杀，若是没有多名圣人，或者高阶位的圣人境强者前来，根本不可能。
可是在如今圣王隐世，大圣为尊的天武，一个大圣级别，都是坐镇各大圣地的牌面。
这等强者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离开圣地来追杀他。
更何况若是不小心让一个圣人境的武者逃脱，人家暗地里隐藏起来专门猎杀年轻弟子，那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只是经脉尽断，以圣地的底蕴，花些时间自然可以恢复，断然不会因此大费周章来找孟凡麻烦。
只不过，那一掌中，蕴含了孟凡的大罗剑气，想要修复，估计要耗费不少顶级圣药。
身形一晃，孟凡身子来到了渭水河畔，看着眼前背对着他，已经是老人样貌的项羽。
孟凡眸色复杂，轻声叹了口气。
“羽儿……”
一声低喃，让还在处于震惊的项羽身躯猛地一震。
旋即又缓缓摇了摇头，看来他是幻听了。
见项羽没有反应，孟凡又喃了一句：“羽儿……”
项羽身子一僵，猛地转过身。
见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静静注视着自己，项羽神情陡然一愣，眸中涌现惊喜，思念，最后眼眶却红了起来。
模样虽然已经变化，但项羽还是认出来是谁。
他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缓缓靠近孟凡，项羽老眼泪落，噗通一声跪在孟凡身前，头深深的低垂，声音有些抽咽。
“义……义父，孩儿…辜负了您的期望。”
声音干涩，苍老，带着浓浓的悲怆。
“您教我为君之道，为子之孝，为人之忠…”
“可是，父王却死在了我的面前，麾下大将生死不知，帝国士兵如今一个不剩，孩儿，做了亡国之君……”
项羽低声抽咽，曾经一代帝王在孟凡面前哭成了一个孩子。
周围士兵也发现了这一幕，一个个回过神，瞪大了眼睛。
他们作为东元帝国和明月帝国的士兵，来到此处拼杀数十年，自然也认识，此刻跪在地上的这位，乃是曾经北离帝国第一天骄。
也是北离最年轻的帝王。
可是，一代帝王，却跪在了一个穿着很是普通的老者身前，如稚儿啼哭。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望着眼前的项羽，孟凡沉默，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他不知该说什么。
原本他想问，为何不来找他。
但是想到自己闭关前，他觉得以项羽的手段和赤阳宗的庇护，自然可以在这方天地高枕无忧。
于是他才放了一个阵法将古庙隐藏。
而那个阵法，可以直接隔绝和外面的一切。
如果项羽当时真的来找他，项羽也不会看见古庙存在。
他没想到，自己会闭关几十年，再次醒来，昔日少年已至耄耋，而他，已是圣人。
“走吧，回家。”
孟凡叹了口气，在项羽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旋即身子腾空而起，直奔古庙。
项羽缓缓抬头，见孟凡飞上半空，愣了愣，随即飞掠而去，跟在其后。
一路上，孟凡沉默，没有言语，而项羽情绪似乎也稳定许多。
来到古庙，孟凡进入庙中，看着身后的项羽指了指木床，缓缓道：“上坐盘膝，静心凝神。”
项羽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孟凡所说，在床上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孟凡等到项羽呼吸彻底平稳过后，走到他身旁，探出手抚在项羽手腕，眉头顿时微蹙。
他能感应到，项羽经脉受损严重，体内气血竟有些衰败。
可是，项羽明明是金丹境，虽然因为这次战争心性大变导致未能突破到武道金丹巅峰。
可毕竟是一个金丹武者，理应气血如洪流，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如此。
若不是这场战争，想必以项羽的天赋，达到金丹境巅峰不是问题！
毕竟项羽如今还未到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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