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票房出来了。”柳君心给顾晓打来电话，看似淡定的声音有些发颤。“7000万，第一名。”
柳君心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对电影并不是外行。
国庆黄金档，各路大片厮杀混战。除了《李思特烦恼》之外，几乎是清一色的大制作。虽然因为微博炒作获得高排片，但这个成绩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顾总，还是您有眼光。之前有谁能想到，一个小成本的喜剧电影，一群影视行业的新人，竟然能拿到这个成绩。”
柳君心现在特别佩服顾晓。“只是上映第一天的票房，就已经超出了影片的全部成本。继续下去的话，十亿票房真的有可能。”
可是让柳君心意外的是，顾晓一点都听不出喜悦，反而有些不开心。
“只是7000万吗……”顾晓显而易见的失望，让柳君心十分不能淡定。
“顾总，这个票房您该不会还不满意吧？”柳君心道：“《再战精武门》的排片42%，也只拿到5000万。进口大片《诸神传说》，勉强2000万。其他那些电影，更是没有一个过千万的。”
“嗯，挺不错的。”顾晓很敷衍。
在另外的平行时空，这部电影在低排片的情况下拿了3500万的票房。现在这么高的排片和关注度，竟然只翻了一番，大大低于顾晓的心理预期。
按照顾晓的评估，首日过亿都不奇怪。
“看来还得等口碑发酵啊。”顾晓想了想，找到了原因。“虽然关注度让一部分观众买了票，但还是有人持质疑态度，不会轻易走进影院。”
顾晓对首日票房不满意，可不代表其他人都这么挑三拣四。
“李哥，李哥，首日票房出来了。”彭飞风似的闯进李思房间，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7000万！！7000万啊！！！”
“你说多少？”李思完全没有惊喜的感觉，因为这刺激实在太大。
李思毫不怀疑自己作品的质量，更不缺乏让观众发自肺腑大笑的决心。再加上不俗的排片率，感觉首日成绩不会差。
但哪怕再如何乐观的估计，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如果我没记错，咱们最早的期望是八千万来着。”李思回忆着。“还说如果运气好，说不准能破亿。”
“可不是么。”彭飞乐的直想蹦高。“按现在这苗头，明天就能破亿。国庆档结束后，我都想象不到能有多少票房！”
李思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觉得，十亿有可能吗？”
“我倒是想……”彭飞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随后便想到什么，高涨的情绪也平静了不少。“李哥，你是说顾总那个赌约？”
李思嗯了一声。“按照首日票房的情况，十亿是有可能的。但因为微博炒作的关系，后面能有多少真不好说。”
彭飞想了想，道：“咱们片子的质量没问题，希望还是很大的。”
李思沉默，显然信心不足。
不是对自己的作品有怀疑，而是比较担心九域国际。
彭飞看出李思的心思，道：“李哥，要不然给顾总打个电话？”
李思犹豫了下，道：“算了，现在打也没什么意义。等等看吧，希望明天能好一些。”
……
“你确定明天能更好？”
天成传媒总部，一个青年男子正在那拍桌子发脾气。
“票房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首日票房为什么只有这么多？”
秦博洋，天成集团董事，天成传媒总裁。
不同于顾晓这个伪豪门公子，秦博洋可是正经的豪二代。
天成集团是横跨多个产业的大财团，由董事长秦天成一手创建。秦博洋是钱天成的儿子，此前一直声名不显。
《再战精武门》是他上任后的第一个项目，为了扫除质疑是憋足了劲。无论剧本还是演员都无懈可击，选角的时候甚至都没乱塞人。
可是上映后的成绩，却让他非常的不满意。
“秦总，这个票房已经达到预期了。”下属小心回道。“原本评估的首日票房，就是4000万到5000万之间。现在这个成绩……”
“这个成绩就是狗屎！”秦博洋怒道：“我要的不是数据，而是实在的成绩。第二名和最后一名，你觉得有区别吗？”
下属无奈道：“秦总，《李思特烦恼》的确是个意外，但这电影是炒作起来的。之前开会的时候，市场部那边也汇报过，想着要不要和院线那边打招呼，降低他们的排片。是您……”
“我怎么了？”秦博洋更是恼火。“这样一个对手，值得去重视吗？一亿拍出的电影，不如人家三千万！一个破喜剧电影都比不过，导演是干什么吃的！”
对于此前《李思特烦恼》的热度，秦博洋连关注都懒得关注。以他的眼光，自然不难看出是炒作。
但是他从来没有相过，一个喜剧电影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哪怕是排片第二，也不值得重视。
因为在他的眼里，第二和最后一名没有任何区别。他唯一的目标，是票房冠军。
国庆档冠军，月度冠军，全年冠军！
“秦总，您先别生气，这才第一天。”下属安慰道：“炒起来的热度那么高，肯定有人因为好奇去看，上座率高也是正常。一部电影到底好不好，后面几天才能看看出来。”
“同样的话不用再重复了，你当我真不懂？”秦博洋很不耐烦。“炒作是最低端的营销方式，甚至还不如纯粹粉丝向的电影有后劲。”
国庆黄金周，电影的狂欢节。
平时没时间乃至不怎么看电影的观众，在逛街吃饭之余也会走进影院。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都不了解有怎样的电影上映。
相对于被广告来的以及粉丝向的观众，这部分才是各大片商更在意的目标群体。
经常电影都是开映时高，可越往后面就越低，渐渐被一些不起眼的电影超过。就是因为口碑影响，促使其他观众做出选择。
“我们的电影是精品，后面的口碑肯定不差。但是第一天我们输了！哪怕只输一次，这也是事实！”
秦博洋从没想过天成传媒会输，他只是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挫败。
这次来
发了一会脾气，秦博洋又道：“话虽然这么说，但工作也要做的。”
“明白。”下属回答。“我会找些影评人，舆论上尽量压一压。否则光看表面票房，难免会有些从众心理。”
“嗯，但这还不够。”秦博洋又交代。“按照第一天的成绩，以院线方面的一贯作风，明天那个破电影的排片大概率会提升。你去打打招呼，让他们别那么冲动，观望两天再说。尤其是咱们能说上话的，能降就降一些。”
秦博洋表情阴霾。
看不上依然是看不上，但是不可能再轻视了。一个破喜剧电影，还能让你们翻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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