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词!好词!谢应大先生赠墨宝。”月霜行双手扶在腰间,双腿微屈道一万福谢过应无求。
“霜行姑娘不必客气,还请快快献唱,我等已等不急想听霜行姑娘出谷黄莺般的美声。”应无求说道。
“请稍等。”月霜行说完,将词默念几遍,背诵完整,然后交给丫鬟晾干收起。
又让小厮收了楼台中央的桌子,搬来几把椅子放在台边,让应无求等坐。
最后在楼台中央放上一把椅子,她则回房换了一张琵笆,坐到椅上,轻拔琴弦,缓吟轻唱,一曲《蝶恋花.满庭芳》让她唱出了千种柔情,万般眷恋。
台上台下之人,全听得如痴如醉,词的主人应无求更是暗自赞许:“我应无求创作了《蝶恋花.满庭芳》,霜行姑娘却赋予了它灵魂与生命,可敬可佩。”
一曲歌罢,台上台下静悄悄一片,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叫好,所有人还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不能自拔。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台下的寻欢客才反应过来,歌声已停多时,其中一人带头鼓掌叫好。
其余人也被他的掌声和叫好声惊醒,俱皆跟着鼓掌叫好。
“好不好?”
“好!”
“妙不妙?”
“妙!”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台下的寻欢客鼓掌叫好之余,自发的组织起来,请月霜行再唱一曲。
月霜行透过纱窗,看到月已西沉,天色已晚,便双手下压,示意众人禁声后说道:“今天天色已晚,各位客官若喜欢听霜行献唱,明晚请早。”
“咦!”众寻欢客带着不甘和不满,挥手无奈的散去。
应无求等人见众寻欢客散去,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应大先生请留步。”月霜行见应无求要走,出言挽留。
“霜行姑娘还有何事?”应无求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霜行素慕应大先生之才,早思一会,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词曲方面诸多不足,还要求教应大先生,不知大先生可否留下赐教?”月霜行问道。
“这……只怕不太方便。”应无求吞吞吐吐说道。
“方便!方便!无求兄,我等与掌柜的先回去,你先与霜行姑娘叙叙,我们会给你留门。”同来的青衫文士说道。
文人自古皆风流,应无求既被风月楼花魁相中,作为好友的青衫文士,便想成其美事。
“你我一见如故,秉烛夜谈,切磋诗文技艺有何不便之处?”月霜行问道。
应无求才高八斗,人又长得一表风流,虽是初见月霜行便已对他芳心暗许,找个油头留下他,便是想与他成就一段旷世姻缘。
“姑娘是一清倌,在下深夜留在姑娘房中,是怕毁了姑娘清誉。”应无求说道,他虽生姓风流,这毁人清誉的事却也不愿干。
“大先生多虑了,贱妾一风尘女子,即便洁身自好,只怕在世俗之人心中也没什么好声誉。”月霜行无奈的说道。
一入风尘,便再难做凡人,月霜行到是看得很透彻,虽有应无求等有识之士相信她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莲,但这样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几个?
“无求兄,霜行姑娘话已说到这份上,难道你忍心负佳人美意?”青衫文士劝道。
“应大先生是不是瞧不起贱妾是一风尘中人,才不肯赐教?”月霜行问道,言辞之中颇有几分逼迫的意味。
“霜行姑娘天生丽质,更兼才气过人,无求怎敢瞧不起。”应无求说道。
“既非瞧不起,为何不肯留下赐教?”月霜行咄咄逼人。
“无求兄,你就应下吧!我们先回去。”青衫文士说完,拉上其余人就走。
“哎!你们……”应无求很尴尬,去追几个同伴不妥,不去追他也觉得不妥。
“无求兄,明天见,春宵一刻值千金,切莫辜负良辰美景。”青衫文士说笑着与同伴下了楼,出门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你个……”应无求想骂人,当着月霜行的面,又不好骂出口。
“应大先生,请!”月霜行请应无求进屋。
“请…请…请。”应无求局促的说道。
“噗!想不到应大先生风流倜傥,也会有害羞的时候。”月霜行没忍住笑,虽然笑出了声,还贝齿外露,却丝毫不影响她浑然天成的美。
“真是人间尤物,若是平常女子如此笑,定显丑态,她却毫不违和。”应无求心中暗夸,人也跟着月霜行进入房中。
“人生难得一知己,今夜贱妾与大先生秉烛夜谈如何?”月霜行将应无求带到房中的圆桌前坐下说道。
“如此甚好,只是在下怕扰了姑娘清梦。”应无求拱拱手,客气的说道。
“与大先生畅谈诗文,贱妾能谈七日七夜不瞌睡。”月霜行的话虽有吹牛的成分,却也从侧面反应出她很想与应无求聊聊。
“姑娘厚爱无求实不敢当。”应无求谦逊的说道。
他越是谦逊,月霜行对他的喜欢与爱就越深,像他这样名动大陆的才子,不恃才傲物还谦逊有礼,试问有那个姑娘会不喜欢?
二人聊不多时,便将话题引向诗文,他们都是个中翘楚,越谈越投机,越聊越兴奋,不知不觉便聊到东方发白,天色微亮。
“天已亮,在下该回去了。”应无求说道。
“大先生客居何处?准备在中兴城住多久?若是大先生暂不离开,贱妾改日定登门请大先生赐教。”月霜行说道。
“在下就住在前面的听雨楼,中兴城人文风气不错,在下会停留一月,赏尽中兴风景再行他去。”应无求答道,他留下住址与停留时间,也是希望月霜行能去拜访。
一夜长谈,他对月霜行的好感大为增加,想结识这个红颜知己。
“贱妾已记下,大先生有空,还请常来听贱妾唱曲,给贱妾捧捧场。”月霜行说道。
“在下一定常来,告辞!”应无求拱手施礼告别。
“告辞,大先生千万记得一定要常来。”月霜行恋恋不舍的送应无求出了门。
站在楼栏旁,目送他远去,直到看不见,才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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