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章一名说：“不知陈先生为什么来燕京？”
陈知壑眯了眯眼睛，说：“本来这是我的私事，但是也没什么不好对人说的，我这次来是因为一个朋友的公司缺钱，我给他送钱来了。”
章一名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冲自己来的？
想了想，章一名也不兜圈子了，说：“是这样的，我最近刚注册了一家公司，名字叫做字节，我们打算发布的第一个产品叫头条网，陈先生应该不陌生吧？”
说完这话，章一名死死地盯着陈知壑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陈知壑惊讶道：“这么巧吗？”
章一名见陈知壑这样，似乎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缓缓道：“就是这么巧，巧得有些过分了。”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陈知壑是在忽悠他。
陈知壑哈哈一笑，说：“我说呢，原来章先生是因为这个才联系我的。”
章一名点了点头，这不联系你能行吗？
陈知壑摇了摇头，说：“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巧合，章先生相信吗？”
章一名凝神看着陈知壑，说：“陈先生觉得我该相信吗？”
陈知壑轻笑了一下，说：“看来章先生是真的误会我了，不知道贵公司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章一名顿时噎住了，这也是他一直没想通的地方，对方难道能够未卜先知？
看着年轻的陈知壑，章一名甩了甩头，问：“不知道陈先生在哪高就？”
陈知壑笑道：“我现在就是个学生，顺便做点小生意？”
章一名愣了一下，学生？小生意？
想了想，章一名又问：“冒昧地问一下，陈先生注册那两个商标的用途是什么？”
章一名看不透陈知壑，索性直接摊牌了，想看看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实在不行就买下来算了。
陈知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有个朋友创立的一家公司，我投了点钱，这两个商标我是替他准备的。”
章一名扶了一下眼镜问：“不知道您朋友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陈知壑随意道：“小公司，互联网大数据分析的。”
章一名心中一紧，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问：“那他们的产品是想做什么？”
陈知壑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章一名，摇了摇头说：“抱歉，这属于商业机密，我不方便告诉你。”
陈知壑越是这样，章一名越是着急，现在已经不是商标的问题了，而是公司业务都要被人抢了的问题。
他脑子转得飞快，在想问题到底出来了哪里。
难道是公司员工传出去了？
再或者，是投资人那边传去了？
一时之间，章一名的脑子有些乱，好无头绪。
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章一名稳住心神，说：“陈先生，确实是我冒昧了。我没别的意思，因为我们公司也是坐大数据分析的，所以我才有些冲动。”
“哦？”陈知壑好奇地看着章一名，问：“不知道章先生公司是做的什么产品？”
章一名觉得陈知壑肯定知道些什么，索性也不隐瞒了，说：“新闻产品，主要是通过大数据算法，分析用户偏好，给用户推荐他们感兴趣的新闻。”
陈知壑装作很惊讶地看着章一名，说：“那确实太巧了，我朋友的公司也打算做这类产品，看来你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章一名听了这话，心沉到了谷底，到底是谁会盯上他这才注册没几天的公司呢？
这个疑惑，也许只有眼前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人能够帮他解答了。
看着陈知壑，章一名闷声道：“刚才陈先生说自己还是学生，而且还做点小生意，我冒昧的问一下，您是在哪个学校上学，做什么生意呢？”
陈知壑笑呵呵地说：“我现在在江大上学，生意嘛，章先生知道共享单车吗？”
章一名脑子翁了一下，“江大”、“共享单车”、“陈知壑”，这三个词语连在一起，他瞬间想起来了。
最近创投圈里传出来一个消息，说是雷布斯给他江大的一个师弟的项目投了1000万，项目是做什么共享单车的，创始人好像就是姓陈。
本来章一名是不关注这些的，但是这条消息他还真关注了。
当时他还感叹这人运气真好，不像他，费了老大力气才拉到几百万投资。
没想到，现在正主竟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陈知壑章一名愣了半天，说：“久仰，原来雷布斯投资的是你的项目。”
陈知壑摆了摆手，说：“小公司，还在起步阶段，见笑了。”
章一名心中有了些猜测，会不会是他去拉投资的时候有人把消息泄露给了陈知壑呢？
可关键是，陈知壑这么做，难道很看好他的公司？
想来想去，章一名问：“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道朋友的公司，方不方便透漏一下情况。”
陈知壑看了看章一名，笑道：“看来你们还是竞争对手了，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他们是今年年初成立的，不过项目很早就立项了，估计产品很快就会发布吧。”
陈知壑故意夸大了刘成安他们的进度，就是想看看章一名是什么反应。
陈知壑的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章一名的预料。
很早就立项了，而且产品都快发布了，这似乎比他的进度要快很多啊。
这么算的话，倒有种他抄袭别的想法的意味了。
章一名脸色有些不好看，抄没抄袭他还不清楚吗。
难道真的是巧合，而且自己还有正面和人竞争？
可是，陈知壑说对方团队是燕大的，让章一名心里有些发堵。
燕大虽然计算机不算强，那也得看和谁比。
能考上燕大的谁不是天才，学校本身的实力已经是次要的东西了，自己真能和对方竞争吗？
更何况，眼前这位明显不差钱，有了他在后面支持，加上燕大的光环，不说别的，后面的融资，投资人还会选择自己吗？
一时之间，章一名脸色变了又变，心里有些发堵。
难道创业初始，就要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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