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庞叔不知道的是。
宁洛留手了。
其实,如若宁洛未曾压制太玄幻剑与奔雷真意,这面黑钢盾牌,就已经毁了。
甚至宁洛原本还打算以冰柩真意与奔雷配合,如此就必然能够击溃黑钢盾牌的防御。
但现在看来,毫无必要。
区区道境法器......
也不过如此。
宁洛摩挲着下巴,心道:“菜是菜了点,但也不至于没用。对于道法运用自如的强者而言,法器一般不适合当主战兵器吧?更何况做些支援用的辅助道具,也包括当初颜丰给我看的那种小铃铛。”
“或者,用来给弟子炼制防身法器也挺有用的?”
“反正不适合炼兵。”
宁洛是这么觉着的。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法器相较于灵器,更强调便捷与功能性。
假使宁洛不懂火土真意,那给他一面火土盾器,自然能够补足所学的漏洞。
但宁洛有寰宇真意,坐拥从无数宝地中得来的真意道蕴,又如何需要以法器来弥补短板?
法器固化的道纹反而会限制宁洛的发挥,让他没法全力施为。
更有甚者,其实那些翱翔天际的飞舟,包括那艘巡游九府的天运龙舟,其本质也算是法器。
换言之。
就是下限高,上限低。
对真正的强者而言,自然是灵器更好用就是了。
庞叔不知道宁洛在想些什么,但他也没好意思再炫耀下去。
即便黑钢盾牌完好无损,可他方才却在宁洛面前明显表现出了惊愕。
那是对自己炼制的法器缺乏自信的体现。
所以,庞叔已然没有了骄傲的本钱。
庞叔沉默片刻,继而自语道:“幸亏没给你噼坏,不然老夫怕是要交不了差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你小子也学了大半个月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宁洛来军器厂帮工,原本只是因为他是外地来的,要隔离一段时间。
眼下大半月过去,宁洛理应可以离开。
但他还不想走。
宁洛思索着应道:“晚辈此行本就是为了求学炼器之法而来,既然在军器厂有所收获,不如就再多滞留些时日,不急着离开。”
庞叔敲了敲自己颈椎,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他其实是无所谓的。
反正宁洛就在旁边看着而已,伙食什么的也用不着他操心。
但问题在于,庞叔是收了好处的。
光是看着能有什么收获?
炼器一道,终归得是实践出真知。
可庞叔手头都是些神威军将领的订单,哪有空手把手教宁洛?
而且......
真要这样言传身教的话,庞叔觉得......
只有两张交绡,这学费,还真不够!
他好歹也是一方巧匠,岂能因为区区两张交绡,就不遗余力,倾囊相授?
不够,得加钱!
但可惜,这倒是他想多了。
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宁洛的了。
光是这区区一次炼制,宁洛便已然洞彻了炼器的本质。
锤炼,淬炼,祭炼。
根本就只是入门的基础,没有为此大费周章的价值。
宁洛有更想尝试的东西。
他要的,是独属于他的炼制之法!
一念及此,宁洛视线偏向锻冶台,刚打算开口。
然而。
石室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呼喊声。
“老庞,在吗?”
庞叔歪了歪头,神色有些困惑:“紫玉道兄?倒是稀客。”
说着,庞叔手掌一挥,石室大门缓缓打开。
那被唤作紫玉的名匠步入炼器室中,开门见山道:“老庞,军器监大人唤我们所有名匠巧匠到他那集结,说有事要吩咐,跟我们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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