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了？”
“伤口处理过了，已经止血。没什么事儿就是虚，补补也就回来了。我看过她的伤口，切口很是齐整，怎么搞得？”
“意外。她多久能醒？”
“不出意外，很快能醒，没什么事儿我先去忙了。”
朦胧中叶律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姜文琳在和一个陌生女人交谈，她想睁开眼睛又多少有些费劲。胳膊还是很疼，脑袋也沉的厉害，她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事儿，却好像喝醉酒断了片，像是有什么吸引力将她往下拖拽，不多时意识又被夺了去。
“这事儿你有谱没谱啊？她怎么还没醒？”
“除了流血多点儿，我还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毛病。至于为什么不醒我也不清楚。”
“这叫什么事儿！”
叶律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凭感知她晓得来探视的人换了几轮，姜文琳似乎每天都来问她的情况。多数情况这里很是安静，静的能听到输液的嘀嗒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是她依旧能感受到有人在看着她，那双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自己。
“叶律你再不醒，叶老爷子要拆我家房梁了！”姜文琳似乎有些抓狂，来回在房间里走着，电话一个不停。
“你安静点，出去打电话，别吵病人休息。”
陌生女人的声音有点冷硬，姜文琳也不客气，回了几句嘴又开始吐槽叶律，无非就是说她怎么还不醒。
“吵。”
一个单音节从她嘴里蹦出，叶律嘶哑的声音好像一个声带毁坏的小老头，眼睛半睁着瞧着天花板，她试图撑起身却是一点儿力气没有。
“医生！医生呢！陆玖！快进来看看！”姜文琳按响了铃还不够，冲到外头又是一嗓子。很快病房里又围了一圈儿人，为首的女医生看了她两眼，招呼着给她一通检查，朝身后的年轻小护士点点头。
“没毛病，人你带回去吧，赶紧腾出位置来别没事儿占着。”女医生的声音叶律也不陌生，她和姜文琳说的那些话，自己也都听到了。不过这医生说话也忒直接，嘴皮子功夫不输玄参啊。
想到玄参，叶律又郁闷上了，她好像记得姜文琳曾经说过，这剑当初是玄参同她一起拿回来的，既然有猫腻，她会看不出来？自己这摊上的都叫什么事儿！
“哎我说陆医生！有你这么对病人的嘛。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啊，人都躺了十来天了！当初你还说马上就能醒的。不行不行你得给她好好检查检查。”
“她没毛病。你当医院是什么地方，多少人等着救命呢，我没工夫和你扯。”
“陆玖！”
姜文琳隐隐有了发作的前兆，那叫陆玖的女医生只是皱皱眉头，看也不看她。叶律想要开口阻止这场无意义的吵闹，只是还没等她说话，有人先开了口。
“行了。她确实没事。你通知下叶家人，来给她办手续。”
柳参商…叶律虽然没看到她，但这声音的确是她。玄参在这里，只是她刚醒还没反应过来，并未注意。姜文琳听到时玄参开口，也不再坚持，撇撇嘴就给叶家去了个电话，大致是叶律已醒，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水。”叶律指指嗓子，又是一个干涩的音节蹦出，姜文琳手快立马就给她端上半杯温水，将人扶起来喝了一些。叶律此时半靠在病床上，将一圈儿人打量了一遍，扫过玄参时多停留了几秒。
“谢谢。”这声谢谢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叶律说完就垂下眼来，继续道：“都回吧，我等家里人来。”
姜文琳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昏迷的时候，叶老爷子来过一次，叶坤也跟着来的。你在我这儿受的伤，左右我是推不了责任，但这事儿太玄了，我也不能直说吧，你回头怎么交代，想好再说。”
叶律点点头，就看着姜文琳转头朝外走，她想了想又喊了声：“师姐。”
姜文琳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回头望她，就见叶律冲她甜甜的笑了笑，舔了舔嘴唇。
“师姐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三成吗，为这事儿我遭了这么大罪，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当然，也为了我们以后的合作。”
对着叶律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姜文琳真想冲上去暴打她一顿。赔本买卖！东西被玄参折了不说，还要被叶律坑一笔。到头来事儿闹到叶家，叶老爷子抓着她不放，自家人也都盯着自己，实在窝囊。
“师妹你可真是个人精。”
姜文琳丢下这句话，看都不看她就跟着陆医生出了病房。呼啦啦一群人出去，病房又静了下来，玄参还站在那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叶律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尴尬的笑笑。
“柳小姐怎么还不走，找我有事儿？”
“算是这次，总共三次，你要如何还我？”
三次自然是说救了她三次，于情于理叶律都是欠着人情的，但这三次怎么看都和她柳参商脱不了关系，这人咋脸皮这么厚还能问她讨债来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鬼使神差的叶律就说了这么一句，玄参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嗯？劝你好好想想我说的，你的天眼开了，以后这种事儿只会更多。”
“谢谢柳小姐关心，没什么事儿您请回吧，我也累了。”叶律并没有正面回答，就算玄参说的是真话，她开了天眼，但能解决问题的就只有她一人？叶律并不介意花钱找人摆平，只是玄参这人心思重，她不愿有过多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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