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雨惊讶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华将军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些涉及到一州根本的名册都存在广陵王府,不论何时都有重兵把守,实在很难相信居然会被偷出来。
华羽把名册往少年面前一推,回身捻了捻手指:“这个世道,很少有用钱办不到的事。”
谢怀金拍着身上金甲:“那可不是,华大哥那可是天才。就咱陷阵营这套行头,没有几千万两白银能置办的下来?”
冷天雨苦笑,而谢怀银却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
张子龙翻动名册,那一个个名字,有的熟悉有的陌生,有的活着有的已经战死沙场。
少年目光越来越坚定:“从今天开始,任何挡在我们面前的人,都是敌人!”
刺骨的杀气弥漫,空中仿佛有隐约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华羽冷声回道:“成百上千万的血债,就由我们来讨。赵安定不愿意给交代,咱们就逼他给个交代。”
“点兵!!!”
张子龙龙行虎步,带着四人离开。
烈日当空,陷阵营驻地静悄悄的。大街上,院落内,屋顶屋下都是金甲士卒,惶惶然居然压下了太阳的光辉。
这里毕竟是广陵城内,没有校场那么方便。周围无数百姓好奇围观,不知道陷阵营此举何意,难道又要出城打海寇了!
张子龙带着华羽等人,飞身上了最高的一处阁楼。
居高临下,入目所及的是一片辉煌。华羽解释:“说来可笑,除了班鹏他们外,只有一些都尉选择退出陷阵营,而士卒选择离开的寥寥无几。”
张子龙运起真气,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飘荡向远处:“从今天开始,陷阵营不是朝廷官军,没有名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海寇彻底赶出福州,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所有阻拦者都是敌人。”
取出名册,少年继续道:“这是陷阵营名册,烧掉之后我与你们一样都是白身,可是那又如何?我们与海寇是血仇,杀他们天经地义,不需要朝廷奖赏。你们说怎么办?”
“烧!烧!烧!”
斩钉截铁,气势冲天。陷阵营选拔与其他军队不同,招募的都是与海寇有深仇大恨的士卒,他们来自福州不同郡县,出身更是五花八门,唯一相同的就是一颗复仇之心。
一团火焰在阁楼上燃起,名册瞬间被付之一炬,化为无数飞灰被春风裹挟者四下飘落,眨眼间消散一空。
张子龙取下腰间的虎符、帅印、名牌挂在屋檐下:“三品官?老子不稀罕!从今之后我们只是一支名为陷阵营的义军,与广陵王府、与淮国朝廷一刀两断。”
所有士卒纷纷效仿,取下名牌挂在身边墙壁,门廊上。
“出发!!”
一声令下,金色洪流开始汹涌起来。他们沉默无言地踏着整齐的步伐,无边的军威让围观百姓纷纷让路。
待陷阵营离去,好奇的百姓才涌入街道观看。
春风中,整个街道挂满了一个个代表身份的名牌。它们轻轻摆动互相碰撞,声音清脆十分悦耳,仿佛一首流传千古的普世佳乐,让人心驰神往。
人群中有一个身穿青袍的老者,捻须赞叹:“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他的魄力,挂印封金真是风流。”
在他旁边,一个稍显年轻一些的老者摇头:“如果我能坐稳福州刺史,有他的相助,海寇之患早就解除。都是造化弄人啊。”
“自以为离开了棋盘就不是棋子了,可他既然还在率军抗击海寇,那就只不过是另一把刀而已,没有什么区别。”
“可惜了~可惜~”
两名老者一边感慨,一边不紧不慢的向四海酒楼走去。
待大战结束,这处街道被更名为帅印街,成为了一处著名景观。无数福州百姓都会来此拜上一拜,特别是挂印的那处阁楼,更是常常引得文人骚客来此驻足题诗。
……
风花楼。
钟元良一身上阳台制式金袍,身背千机剑,失魂落魄的喝着闷酒。他不想离开陷阵营,可是如果牵连到师门……所以他必须离开!而他唯一的牵挂……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迈入屋内,身穿淡黄色长裙婀娜多姿。
钟元良连忙起身招呼:“晴儿姑娘,请坐!”
少女落座后,看着面前一脸失意的少年问:“钟公子,听说你在陷阵营已经是偏将了,为什么还闷闷不乐?”
钟元良苦笑一声不答反问:“晴儿姑娘,你曾言如果我能上阵杀敌,抗击海寇,就会试着喜欢我,可算作数?”
晴儿看着面前少年俊秀的面容,脸上顿时一片通红,嘴角蠕动几下也没发出声音。
她与钟元良相识在这风花楼中,少年对他一心一意。就因为自己说仰慕张子龙那种抗击海寇的大英雄,二话不说便入伍从军,早已经成了一段佳话。
见她闭嘴不言,钟元良顿时满脸沮丧的瘫坐在椅子上:“也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永远也不会喜欢。只不过杀了些海寇就胁恩图报,是我孟浪了。告辞!”
说完拱手行了一礼,脚步阑珊的向门外走去。
“等等~”看着少年孤寂背影,晴儿急的惊呼一声,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她四岁全家就被海寇杀害,是母亲把她藏在地窖中才侥幸活命,在这个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
“小女子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实在当不得钟公子厚爱。”晴儿满脸泪水。她害怕,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少年带来影响,害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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