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莫雪灵动作，另一边的路铁山也没有丝毫意外。他手中原本收起的巨斧再次出现，趁着夜滕还来不及挣扎，直接一斧砍掉了他的脑袋。
夜滕直到人头落地都没能想清楚，明明两人都是自己砧板上的鱼肉，怎么就突然脱离了掌控。原本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无头的尸体缓缓扑到在地，脖颈处鲜血喷溅，瞬间染红了他们脚下的祭坛。
莫雪灵嫌恶地退了两步，看着路铁山不甚在意的模样，美眸中满是好奇：“你就这么把他给杀了，不怕一会儿我们打不开这祭坛吗？”
路铁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家伙可是永夜神教的后人，说不定还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要是把他的性命留下来，八成会利用祭坛里面的东西对付我们。这样狡猾的家伙，还是死了比较省心。”
他握住死尸的一只脚，来回在祭坛上拖动，鲜红的血液很快就染红了地面上的纹路，整个祭坛更显出几分妖异之感。
“刚刚他是说过，用修士的血浸润祭坛，通向秘境的门就会打开。那我们这样做没错吧？听他的意思，应该不用大卸八块放到那九个台子上。”
莫雪灵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子午石，见石头上还剩下一丝白痕，这才肯定地点了点头：“刚刚那种时候他肯定说的是真话，只是现在还不到子时，我们再等等也就知道结果了。”
说完她又好奇地看向路铁山，露出一丝兴味盎然：“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杀玄水鳄的时候！”路铁山轻轻摸了摸鼻子：“我们这些体修对肉体的熟悉远超常人，他刚开始装受伤也就罢了，可一旦动手我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血状态。这老小子明明气血充沛，却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在后面吃丹药，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有所图谋。”
他抬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鼓胀的肌肉发出两声坚实的闷响：“更何况我们对自己的身体更为熟悉，那些血雾一腾起来，刚有中毒的征兆我就感应到了。就凭他还想控制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同样好奇地看向莫雪灵：“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你之前中毒的样子演得可真像，我这边都拿好解毒丹准备悄悄喂给你了！”
莫雪灵大眼睛眨了眨，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我吗？大概是他给我们避水珠的时候吧……”
路铁山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一双虎目睁得溜圆：“避水珠？那不是刚遇到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还感觉自己是遇到了好心的道友呢！难道是那避水珠有问题？”
莫雪灵轻轻摇了摇头：“避水珠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拿着避水珠的人。”
她仔细解释道：“我原以为他是受伤或者是昏迷了才会漂在水上，结果这人不但很清醒，甚至还带着许多避水珠，在水下完全可以自由活动。正常人从水面上出不去，肯定要往其他地方找出路，哪会一直漂在水面上等人营救。与其说他是在等人营救，还不如说他是在等人上钩！”
谷飄 路铁山狠狠踹了地面上的死尸一脚，语气中满是鄙夷：“亏我以为是真的有人遇到了危险，还想着伸把手能结个善缘。结果却遇到这么个狗东西，简直白瞎了老子的善心。”
可很快他又感觉有些怪异：“不对啊，要是你一开始就发觉了不对，怎么还会跟着他一起找出路？遇到那条怪鱼的时候你就不害怕吗？我当时可是真的以为自己要翘辫子了！”
莫雪灵嘴角轻轻抿起两个浅浅的梨涡：“那是你没有注意夜滕的表情，遇到这样的危险他不但没有害怕，还满脸都是兴奋和狂热。他自己都敢以身涉险，那就肯定不是必死的局面。反正我自己也打不破水面的禁制，还不如跟去看看他有什么阴谋。”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这家伙太沉不住气，先是带路找到怪鱼，又带着我们去了孤岛中心，在孤岛上杀玄水鳄又发现地面会吸收鲜血。进来之后，甚至还知晓古籍记载和打开祭坛方法。一个巧合可能真的是巧合，这么多的巧合可就让人生疑了。”
路铁山呵呵一笑：“这家伙可能是把我们当成了傻子，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修，一个战力平平的契约师。这么明显的请君入瓮，居然还觉得胜券在握……”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可既然你这么早就发现了不对，那怎么不早一点提醒我？”
莫雪灵无辜地摊了摊手：“你跟他一样丝毫中毒的样子都没有，我哪儿知道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万一你们两个联合起来算计我，我以一敌二很吃亏的好吗？要不是我看你准备塞给我解毒丹，估计我刚刚会连你也一起攻击！”
路铁山正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就见那块子午石上最后的一丝白痕也终于完全隐没。
祭坛上的纹路在鲜血的浸润下散发出盈盈的红光，周围九座石台缓缓落下，深深陷入祭坛之中，而周围的黑水也一涌而上，快速灌满了这九个深坑。
莫雪灵只觉得一股黑暗朝自己涌来，像是陷入了无尽深渊一般。周围的月石已经完全没入了黑暗，似乎任何光线都会被吞没进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路铁山悄悄咳了咳，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那个……莫姑娘啊！咱们这是进来了吗？这是个什么地方啊？”
莫雪灵伸出手在眼前晃了两晃，模糊中能看到自己的手掌的影子。哪怕修真之人夜视能力强大，可处在这样一个地方，她也只能看清楚周围两尺来远的范围。
路铁山依旧站在她身边，两人以一种背靠背的姿势向着周围警戒。
莫雪灵稍稍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周围：“我们应该已经来到了另一处空间，这里应该就是夜滕所说的，永夜之神的传承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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