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十几家二级公司，才是百盛的立根之本。
这些二级公司的高管层，虽没有权利参与董事会的决策决议，但他们的意见对董事会、监事会的决策有直接影响。
集团总部发给他们的民意测评卷，对谁当选下一任总裁有相当大影响。
没错，他们眼里是只有涨不涨工资和涨不涨福利待遇。
但如果让一个不靠谱的掌舵人开船，方向不对，撞到冰山或开进漩涡，公司举步维艰，涨个锤子工资福利。
四年时间快要结束，他们看得明白，张总在各方面疲于应付，守成持重，大集团病越来越严重。
让赵栋接手总裁，公司勇于拓展，或许会更好。
但这次会议开完，大家的心理有了些许微妙变化。
是的，张霞总裁是比较保守，不敢激流勇进，让公司在一些方面暴露出了许多问题。
但赵栋的真面目在今天突然也暴露出来，大家吃惊的同时就要重新考虑了。
赵栋当了总裁，会不会真比张霞真的好许多？
郭冒干得一系列蠢事，能和赵栋脱得了关系？
如果郭冒所作所为完全是赵栋指使，大家不得不考虑，这种阴暗小人，能把大家带到阳光下奋勇前进么？
秦天搏命为公司争利益，从根本上说，不也是为大家好么？
如果说张霞以前不行，但现在或许行了，因为张霞有了得力谋士。
能在一周内把翻不了牌的局翻个底儿掉，他还有什么疑难杂症解决不了？
好，那就在民意测评卷上给张霞打勾。
“因为我有秦主任，所以下面这些墙头草的头摇到我这儿了？”张霞笑着说。
秦主任笑着鼓励一句：“张总冰雪聪明，我一说你就明白。”
“哼，你这是骂我的同时夸你自己啊。”
秦天赶紧狡辩：“不不，张总您别误解我！”
张霞喝了半杯温茶，难得用关心的口气问一句：“秦天，你老婆怎么样了？”
张总第一次主动问起文娟怎么样了。
她派王哥王嫂两个人过去照顾文娟，并不是她有多关心秦天老婆，而是为了让秦天注意力集中，更好得施展工作。
张霞主动问候文娟现在怎么样，难能可贵。
文娟这几天的表现，一五一十告诉张总。
“这样子啊……”张总陷入沉思。
秦天想问的话，终于可以问出来：“张总，我老婆和赵栋之间的事儿，你到底知道多少？”
张总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赵栋的种？
张总你知不知道，我老婆是被赵栋先强上后诱拐才对他死心塌地的。
张总你知不知道，我坐牢是赵栋和文娟勾结在一起，再和那个混蛋刘清勾结在一起给我挖的坑？
张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对我老婆的想法有多纠结复杂？
这些情况如果你都知道的话，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
这些情况，如果你都知道的话。
你才是最可怕的人。
我和你就不在一个道上。
这些问题，秦天每时每刻都萦绕在心头。
现在终于问出来一个。
“秦天，你相信我么？”
张霞抬起头说这句话时，眼神里的一抹不自在，被心细如发的秦天立马捕捉到。
他心里立刻响应，不相信！
心里默念，张总，我不能相信你！
“秦天，赵栋和你老婆之间的事儿，我是在你入狱后才知道的。”说这话的张霞，不看秦天的眼睛，头部微微偏过去，看办公室窗户外面。
秦天心里喊：我不信！
“我和他生不了孩子，我就想，赵栋在外面肯定有私生子，我花了一番功夫去调查，他果然有一个私生子，就是你儿子！”
“我们之间的婚姻协议上说得很明白，谁要是先提出离婚，谁就放弃股权，离开百盛。”
“秦天，没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你面临的这种情况，我就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替我报复赵栋。”
“我希望你用这件事儿拿捏赵栋，逼他跟我离婚。”
秦天的身子开始颤抖。
张总，你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主，拿我和我儿子，拿我的生活要挟赵栋。
“我以为你会和赵栋拼命，拿孩子的事儿要挟他，让他身败名裂，我好有喘气的机会。”
“但咱俩都小瞧赵栋了，你和他挣孩子这件事儿，让他身败不了，名也裂不了，也不足以让他跟我离婚。”
秦天哼笑。
张总你脑子里果然缺那么一根东西，
你和赵栋有十五年的婚姻名分，你给他没生下个一男半女，到这个时候，大家怎么想？
大家认为，赵栋在外面搞女人养私生子在所难免。
大家一旦有这种潜移默化的心理，你还能拿我和他争夺孩子这事儿做文章么？
大家认为你不能胜任总裁，就是因为你在考虑重要事儿上，缺那么一点点东西。
如果把这点东西叫“智慧”，也不为过。
“秦天，我以为你和赵栋之间的这件事儿，即便不能逼着他主动向我提出离婚，也能让法院裁决他占主要过错，他虽不能放弃所有股份，也能放弃大半，好歹，我们张家的资产也能夺回来大半。”
“可我没想到……”
张霞摇摇头，苦笑一声。
秦天接上他的话头：“张总，你没想到我压根儿就不愿放弃这个孩子，张总我强调一遍，在我面前，以后别说那孩子是赵栋的。”
“他是我儿子，他叫秦勇！张总你听明白了么？”
秦天这几句话说得底气十足，斩钉截铁！
张霞微微吃惊！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张霞长叹一口气道：“秦天，我理解……”
“你不理解！”秦天瞪眼圆睁大喊一声。
“你，赵栋，你们，没有孩子。”
“没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孩子的经历，没有孩子依在怀里叫妈妈，叫爸爸的经历，你们怎么可能理解？怎么可能？”
“秦天……”张霞叫一声，还想说什么。
“别说了，别说我儿子，你没资格说我儿子。”
“秦天…你……”张霞生气了，睁眼圆瞪。
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我张总说话？
我张霞不得不承认，没有你，我斗不过赵栋！
但，你敢说“我没资格”这样的话？
秦天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冲。
“对不起张总，不该那样说你，今儿你高兴，我不能扫兴。”
道歉的口气真诚，张总接受吧！
看在秦天是你身边诸葛谋士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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