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开始了，苏辰主刀，首先切开了患者的背部皮肤，刀口长达40厘米，几乎切开了患者的整个背部。
第二步，用扩张器撑开斜方肌，暴露骨骼……
患者背部的骨骼已经全部被增生体覆盖，形成了一个类似不锈钢锅底的骨质层，白生生的一大块，看着就让人皱眉。
“老张，患者生命体征，你要多注意。”
苏辰沉声道。
张荣海连忙回应：“苏教授你放心，我一定死死盯住。”
苏辰冲他点头，对汤宝方说道：“我要开始了，准备电锯。”
没错，就是电锯。
骨科手术必被的工具很多，锤子、电钻、斧子、电锯，这些东西亮出来，能吓到胆小的。
汤宝方并没有被指使的恼怒，立即分派人手，两个研究生正好用上，两人很快拿上电钻、电锯等等，守在一旁。
苏辰深吸口气，道：“4号刀柄，23号刀片。”
胡立立飞快的准备好，拍在他手上。
苏辰握住刀，却停住了，闭上眼，身上的气势在飞速改变，恍然间，似乎变成了一把人形的刀，锋锐的气息让人心生寒意。
当他再次睁眼，眼中似乎有金色的光芒闪过，气势陡然一涨。
下刀！
薄薄的手术刀片切在骨骼上，如同烙铁切黄油，瞬间就把坚硬的骨骼切开，直到暴露出有明显区别的骨质层。
“不是吧？”
手术台对面，汤宝方直接看傻了，发出了无意识的声音，双眼突出，像是要钻进手术刀口，以绝对近的距离看个清楚。
用手术刀切开骨骼不是问题，问题是，哪有一刀下去，切开两厘米还多的骨头啊？
那是合金刀片，不是激光切割！
苏辰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用了真……内力，武者的办法，非常规操作，不用紧张。”
“啊……哦……”汤宝方喃喃回应，心里很不是滋味，早知道内力这么好用，当年就学一点武功。
嗯，他被忽悠了。
苏辰继续手术，用手术刀配合金属性真气，一点点切开患者的骨骼，直到暴露出原生的脊椎骨。
仔细一看，皱眉很深。
汤宝方探头凑近了看，叹道：“和想象中的一样，椎体病变发生增生，已经无法彻底区分出原生椎体和增生了。
小苏，我的意见，宣布手术失败……不，是成功了一半，你成功杀灭了患者的肿瘤细胞，保住了患者的生命。
我们可以考虑为患者制定康复计划，让他可以更好的生活，提高生活质量。”
无法区分脊椎部分的原生椎体，也就无法进行清除压迫患者脊髓神经的骨质，让患者站起来，就无从谈起。
“手术……失败吗？”
苏辰仰头看着无影灯，陷入了沉思。
其他人都低着头，一声声叹息响起，手术室里的气氛，变得低落起来。
明明已经成功了大半，却戛然而止……
“不，我们没有失败！”
苏辰扬声道。
刷的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他。
汤宝方连忙说道：“小苏，你有什么想法就说，我帮你参考，但我也要说明我的态度，如果你要强行手术的话，很可能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你应该为你的将来考虑，你很年轻，可以救治更多的病人，不应该孤注一掷。”
苏辰用亮闪闪的双目直视他，道：“失败两个字从不出现在我的字典里，老汤，我需要你配合！”
“呃……”汤宝方被他的眼神触动了，心底最柔弱的一块保留地似乎在萌发新芽。
那，是最纯粹的善良！
“好，我支持你，说吧，怎么做？”
汤宝方掷地有声的说道。
苏辰眼眸一弯，口罩遮住的笑容居然有些美感，道：“我要给患者做骨骼雕琢，重新为他雕刻椎体，寻找出被增生骨质覆盖的软骨！”
“……”
汤宝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患者背部的骨骼全部被增生包裹，形成了一整块巨大的骨头，一点点“雕琢”，可能吗？
哪怕他被苏辰感动，也不敢答应了。
苏辰兴冲冲的又说：“老汤，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
“这……”汤宝方苦笑一声，“我支持你的决定，但，对手术成功率不抱希望，要做什么就做吧，反正病人本身已经瘫痪，最坏的结果就是继续瘫痪。”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病人死在接下来的手术中……
苏辰向他投去了一个轻松的眼神，不再多言，俯身下去，开始手术。
手术刀在他手中如同神兵利刃，每一刀下去，都能切开坚硬的骨骼。
汤宝方在一旁配合，用镊子取出切下来的碎骨，扔进托盘，叮叮咚咚的声响，保持着特有的韵律。
直到苏辰停下。
“怎么了？”
汤宝方疑惑的问道。
“太慢了！”
苏辰抬起头，眉头皱得很深。
汤宝方沉声道：“快不起来的，人体脊椎骨骼太复杂了，其中还有血管和神经，大意不得。”
“不，可以先分离肋骨！”
苏辰把手伸向一旁研究生，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电锯。
电锯已经接电，试了一下，声音让人心生恐惧。
“小苏，你等等，不能蛮干……”
汤宝方没来得及阻止，苏辰已经下电锯了。
刺耳摩擦声响起，白色的细碎骨质四处乱溅……
手术台边的人都傻眼了，若不是戴着口罩，肯定都是瞠目结舌的样子。
骨科医生见多了电锯切骨头的场面，但这一刻，他们也被苏辰的“粗狂”操作镇住了。
“好像在看杀人狂魔分尸。”
嘴贱的那个研究生发出了声音。
汤宝方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责骂。
嗯，他也是这么想的。
苏辰倒也不是拿着电锯乱切，他就是把大概的骨骼形状切出来，分离被增生骨质连接在一起的肋骨。
切了一阵，扔开电锯，再拿起手术刀，精细雕琢。
“找到了，椎间盘还在！”
苏辰叫出声。
汤宝方凑近了看一眼，赞叹道：“真想不到，被骨肿瘤包裹的骨骼中间，椎间盘居然还能保留，值得研究。”
“还有个问题。”
苏辰抬头说道，“椎弓、椎板、横突及棘突都在，连接的韧带没了。”
汤宝方：“……”
现在才说，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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