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光线幽暗，顶上有不知名的石头散发着莹莹微光，让洞穴里面的气氛凝重了几分。
陌末紧张地握了握拳头，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期，不知是好是坏。
她盯着白衣尊，希望他能给个答案。
却听他道：“只是想在此静静心。想我聂白衣一生坦荡，无愧于心。临老却为了苟延残喘，背负污名。何其讽刺啊。”
“曾几何时，白衣尊也是无数人心中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奈何岁月无情，任是再强大的人也抵不住时间的流逝。”
白衣老者叹了口气，“如今回首，蓦然惊觉老矣。看着你们，才觉得属于自己的时代早已过去。”
“您，您这是何意？”陌末问得小心翼翼，“即便是时代不同，岁月变迁，您还是那个白衣尊，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凡是存在过的必定会留下印迹，谁也无法抹去。”
“哈哈……”白衣老者突然大笑，看着陌末眼睛发亮，“枉我活了两百年，还是看不透啊。陌末，你说的不错，是我狭隘了。”
陌末跟着傻笑，其实心里很慌，这白衣尊看着好像不太对劲。
一会儿高深莫测，一会儿形态疯癫，说话也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互相笑着，白衣尊突然收敛笑意，陌末忙跟着变脸，生怕不小心惹恼了他。
“事到如今，你也只能陪着我了。”白衣老者看着陌末眼里有遗憾，心想一个天之骄子却落得这般境地，是真的可惜了。
陌末小心地问：“能陪着您也好，多少人都求不来的机会呢。不过，我们就待在这里吗？”
白衣尊看着陌末，“先留在这里。你也别想着逃跑，好好待着。”
“好。”陌末很乖巧，“我正想和您请教呢。您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天尊，正是晚辈学习的榜样。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白衣尊点了点头，对陌末的态度很满意。
他见过太多天资出众的后辈，大多都是张狂无形，难得遇到陌末这样乖巧谦虚的。
陌末喜形于色，“多谢前辈，您对我真好。我出身没落小部族，啥都不懂，别人都嘲笑我……”
听着陌末卖惨，把自己说的就是个小可怜，受尽世人冷眼，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还要被人追杀。
白衣尊听着听着，眼神越来越柔和，不自觉地陷入回忆当中。
他和陌末的经历是多么相似啊。
一样的出身，从小饱经磨难，历经无数苦难才崭露头角，在蛮荒闯出一片天地。
不同的是，他的天赋虽好，但和陌末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聂白衣回想过往，只觉得那些记忆久远又模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去想过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陌末的一席话，不自觉地把他拉入了多年前的时光中。那段艰难无比的岁月，那段历经苦楚的经历。
功成名就后，他活得多么精彩，多么耀眼啊。以至于他早已把那些过往埋藏，再也不愿提及。
今时今日，回想过往，惊觉那段记忆犹在，那是他这一生的一部分，永远都磨灭不了的存在。
洞穴内光线幽暗，两人沉默许久。
陌末小声道：“前辈，您在想什么呢？”
自从她卖惨絮叨了很多后，白衣尊看着就更不对劲了。
她没敢继续下去，生怕引来更不可预测的后果。
虽然听闻过白衣尊的名号，可陌末是真地不了解此人的过往。只知道他曾显赫一时，名震蛮荒，是一个时代的风云的人物。
不过，正如他所说那样，时代变迁，人才辈出，距离那个风云动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近百年。
时至今日，白衣尊只是人们偶尔会提及的一个名字，再也没有人见过其真容。
世人都认为白衣尊已死，毕竟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白衣尊思绪被打断，瞥了一眼陌末，“乖乖待着别动，好奇心别那么旺盛。”
“哦。”陌末乖乖应下，转而道：“前辈，我现在能请教您关于修炼的事情吗？”
沉默了一会儿，白衣尊才点头。
陌末喜不自禁，把心里准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了出来。
白衣尊耐心十足，有问必答。
这一点让陌末吃了一惊。
时间在探讨中流逝的很快，转眼就过了两天。
陌末觉得受益匪浅，果然有人指导和自己摸索前进的区别太大了。
修炼之途，她还有很多东西一知半解。但白衣尊不同，他的阅历足矣，能让陌末少走很多弯路。
一番探讨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融洽了很多。
白衣尊看向陌末的目光多了几分慈善和欣赏，那是对后辈的赞赏和鼓励。
陌末十分感激，天尊的教导不同凡响。
“前辈，您真好，教会了我很多。以前没有人指点，靠自己摸索着一点点前进，现在才知道很多东西都是错的。您让我少走了太多弯路，悟出了很多新东西。”
“那是你悟性好，一点就透。”白衣尊赞赏地看着陌末，“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陌末喜滋滋的，“都是前辈教得好，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不辜负前辈的期许。”
白衣尊却道：“努力是为了你自己，别人都不重要。只有自己强大，才能随心所欲，畅游世间。”
“前辈，您已经很强大，还不能随心所欲吗？”陌末听语气中略带惆怅，忍不住问道。
白衣尊深深地看着陌末许久后道：“记住，修炼之道没有终极。只有不断拼搏前进，才能自由自在。”
陌末不解地看着他，“前辈说的明白些。您的意思是天尊之上还有神尊吗？”
“非也。”白衣尊摇头，“神尊存在与否并没有证实。但修炼之途没有尽头。蛮荒纪元，天尊看似无所不能，但终究还是要受到世俗的羁绊，没有尊者能逃离。”
顿了顿，他接着说：“你的出身决定了没有强大的靠山可依，只能靠自己一搏。想要活得自在随心，只能靠自己。当你足够强大时，才能随心所欲。”
陌末问道：“和您一样强也不行吗？”
白衣尊摇头，“我曾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强大的尊者，轻狂不已，最终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要引以为戒。”
这一番谈话，让陌末似懂非懂，白衣尊这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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