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顾蓁还是听的，但还是很气，走了两步，又觉得气不过，想冲过来，被蒙栩强硬地拽住。
顾蓁冲着安星辰吼：“我二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安星辰冷冷道：“闭嘴！”
顾蓁盛怒：“你说什么？你这个……唔唔唔……”
蒙栩直接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进病房。
季临回头看她，安星辰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身体好像失去了力气，靠在椅背上，神色透出几分麻木。
季临在她身边坐下：“怎么出车祸了？”
安星辰嘴唇嚅嗫了两下，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两圈，又吞回肚子里。
“一辆货车失控，就撞上了。”
季临不傻，看出她不想说，想着医院人多口杂，便就没有多问，陪她在外面坐着。
“今年过年打算怎么过？”季临问，“我妈说她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让我问问你，今年去我家过年方不方便。”
过去几年过年的时候，安星辰都是陪着楚晖那个孤家寡人，认识季临之后，楚晖和她偶尔也因为季临妈妈的邀请，去季家过年。
安星辰没同意也没拒绝，“楚晖呢？今年会回去么？”
楚晖早些年就跟家里闹翻了，家里嫌他丢人，再加上他那个狗都嫌的性子，简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季临道：“不知道。”
他不擅长聊天，但又不想冷场，跟安星辰在一起的时候，总要找些话题，“有可能会回去。小叔这次醒来，跟家里人关系缓和了一些。二叔最近跟女人跑了，大叔心思不在家业上，现在楚家就指望小叔回去继承家业，楚家人现在都哄着小叔呢。”
安星辰听着想笑，季临这人实在是不适合八卦，说的话不知道哪里听来的，简直原样照搬，搭配他那平缓的语气，让人激不起半分好奇八卦的心思。
“真是难为你了。”她扬了扬唇。
季临不明所以，“嗯？”
安星辰道：“这么说，楚晖今年不是一个人了。”
季临不再纠结她刚才的话，点头，“有可能。”
听他小叔那意思，今年确实有要回去跟家里人团聚的意思。只不过能不能过好这个年那就很难说了。
楚家人要是能忍着不数落他，楚晖自己也能忍着脾性伺候那一大家子一两天，大概能过个安稳年。
两人都没再说话，病房里有窃窃私语声，隐约听见顾蓁在说安星辰的坏话，旁人接了没接话头不知道，没一会儿，顾蓁便出来了。
红着眼凶狠地瞪着安星辰，像一头斗兽，要不是蒙栩一直安抚，她大概早就冲过来了。
安星辰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便收回了。
顾蓁却不知道是故意找茬还是怎么，凶神恶煞地质问：“你盯着阿栩看什么看？别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吃你那一套！”
蒙栩诧异地看向安星辰，却见后者径自起身，看也没看他一眼，明显是顾蓁没事找事。
蒙栩神色略僵，顾蓁却没有察觉，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像只胜利的小孔雀，“哼，狐狸精。阿栩，我们走。”
“嗯。”走了几步，蒙栩回头看了一眼。
安星辰靠着门，正在和沈晏君说着什么，脸色带着疏离客套的笑，眼睛里却被阴霾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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