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眉当时伸出了手,葱白的指尖在君留山的面上描绘过,掠过眼角时君留山闭了闭眼,听见林眉轻笑了一声。
“非也,有王爷的这张脸,在什么时候都是好年华。”
“但少年意气只有那么几个年头,这是时光给予的短暂馈赠,也消磨在了时光中。”
现在的君留山,沉稳、威严、冷淡,眉眼之间的稚气和意气,一起被打磨成了棱角分明的坚毅,年月眷顾着这张脸,但没有眷顾那颗心。
林兴修他们正当少年,眼中的光和君留山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林眉感慨归感慨,洛亭之战能被人单独拿出来写成书,可不是因为君留山那时正当好年。
前金之战让君留山声威大震,也让他正式进入了军队,手中握住了军权。
但那一场不可言说的事情太多,加上后来大漠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地,当年发生了什么就让人讳莫如深。
洛亭一战和前金之战不同,君留山的战神之名随着这一战而起,在街头巷尾传颂多年,就算之后摄政王取代了战神,这一战也依旧被人津津乐道,也就是林眉才会不知道了。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君留山也没有和她言说其中之意,一切的疑点都像是被他忽略了过去。
君留山擦拭着湿发从隔间出来,林眉乐不可支地向他晃了晃手里的书,狭促地向君留山眨了眨眼。
“原来王爷还有如此一面,我却不曾见过。”
她手中的书不止有文字,还配了图题了字,上面的将袍青年正对着被押解在下方的被摘了盔甲的将军大声呵斥,三行配字全是骂人。
如今的君留山八风不动,就算被人惹怒,也只需要冷下神色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将人打落尘埃。
摄政王对着外人从来惜字如金威严如山,敢直面他造次的人没有几个。
君留山拿着布巾的手一顿,走过去从林眉手中拿过书来翻看过前因后果,不由高挑起长眉。
随即他在林眉好奇的视线中将书一合,随手放进了打开的小箱中。
“你若真对那件事情有兴趣,改日本王讲与你听便是。”
“赶了许久的路,你也该休息了,待睡起来后肩上还要换药。”
这也不能挡住林眉看着他压不住笑,笑得摄政王耳尖泛红,只恨自己记忆太好,不过看了一遍就能想起书中的内容。
——统军之帅当着全军将士和一城百姓的面,将强征民丁粮草,又纵麾下兵丁抢掠的将军绑了,着人夺了他的佩剑,卸去他的盔甲,扒下武官袍,当场问罪。
“兀那贼子,尔妄着此甲,傀执那兵,陛下赖以大军相托,匪为尔之富贵,盖护百姓之仁心。”
“尔不体上心,抢掠百姓,害地如蝗,本帅当前,尚无悔改之心,欲杀民充贼而掩罪,何能容尔猖狂!”
说着怒发冲冠目瞪如铃,直如那殿上黑面方正一身正气的阎王,袍上盘龙张目探爪,血口大开,似要噬那罪将,以正法典天理。
且见那大帅一手取了亲卫奉举的军棍,一棍将人打翻在地,握棍直指人面。
“本帅今依军令斩杀于你,待下了地府,尚有那十八地狱,等着尔去!”
“来人,将此贼子,乱棍打死!”
左右声震天地,且乱棍齐出,棍附金光落下,罪将不及出声,即作亡魂。
又有左右化作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判官小吏,大帅登位甩袖,冕服加身化为阎王,背后青天明月四字高悬,勾魂索再绑那哭嚎罪魂,压至堂下。
判官一手举那生死簿,一手握那判官笔,黑无常压魂跪地,白无常持哭丧棒守其背后,念罪一条,打将一棍。
“且禀阎王,堂下之人生时无状,十恶且犯恶逆、不道、不孝、不睦四恶,当入十八地狱层层走过。”
阎王拍过惊堂,挥手怒斥其不配为人。
“黑心烂肠不足为道,且于地狱受刑,待得刑满,发为畜生,十世不得为人!”
牛头马面称是,压将下去,黑雾散去,依旧是那俊朗大帅坐帐,百姓将士恍惚醒神,无不拍手称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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