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看一进屋就强调时宴身份的好友妹妹，如实讲：“来看时总，也是来借用实验室。”
顾蕴初之前碰到过他几次，知道她哥把实验室借给他用。
她知道这个科学院最年轻最优秀的科学家，平常他们这些学生连见一面都难，现肯定也是因为实验才来的，顺带看下她大嫂。
只不过做为一个情商在线的人，把看人放在前面，要显得有温度些。
再者，他这个拥有独立高级实验室的天才，还要借用外面的实验室，一定是在做什么重要的研究，肯定不是借机来勾搭她大嫂的。
顾蕴初很快便将自己的疑虑扔一边，笑容满面的问：“那白博士你用完实验室了吗？”
白暮讲：“暂时用完。现正在跟时总请教一些问题。”
顾蕴初也看女孩，好奇的问：“宴宴，你刚刚说问我什么？”
时宴坦然的讲：“问你关于幼株的事。”
“就是后园种的那些草？”
白暮问：“顾小姐，你以前见过？”
顾蕴初看已经打开电视，事不关已的时宴。又看非常在意这件事，天才级、男神级的科学家。
她没回答，而是问：“白博士，你种它们，也是想做X病毒血清的研究吗？”
“是X-1的血清。”
X-1是非自然进化的特殊疫苗，幼株中能提取出它的血清？
更重要的是，如果X-1真能研制出血清，这是不是代表，她哥哥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她从没听说过？
顾蕴初又惊又疑，犹豫不决。
时宴看她的反应，把受伤的腿搬沙发上，撑着脑袋讲：“要聊一边聊去，别挡到我看电视。”
顾蕴初闻言，往一边站。
她想了想，对白暮讲：“白博士，我们楼上说吧。”
白暮看漠不在意的女孩，和她一起上楼。
顾蕴初对白暮刚说的事非常在意，边走边问：“白博士，你确定是X-1的血清吗？这跟于长清以及徐剑教授跟我们说的，有些出入。”
于长清和徐剑在海城的时候，就是受的宋祁误导，现在科学院继续他的项目，自然也是错的。
这点白暮和顾凛城都知道，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这个项目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但又不确定说出真相后，曲鸿儒以及上面的人是否会批准。
白暮现接手这个项目，是怕科学院截停项目，也是想赶在宋祁之前将它研制成功。
他这么做，一是为那些非自然进化的异能者一个希望，二是摧毁宋祁想以它来策反帝国内部人的阴谋。
白暮看谨慎又认真的顾蕴初，没直接说明，而是带她去三楼的实验室。
顾蕴初忙着学业和超强进化丧尸的事，这段时间都很少回家，也极少来这实验室。
现这实验室变化不算大，只是观察台上有些不同，以及微观玻璃柜里，多了几株幼株，以及培养皿里被剖开的叶片。
白暮在她打量房间的时候讲：“X血清和X-1血清，本身就有相似之处，你们没发现问题也正常。”说着将一本文件给她。
顾蕴初收回视线看他，又看他手里的文件夹。
白暮讲：“这是最新结果，看看。”
顾蕴初没多想的接过，翻看里面详细的各项实验的记录。
她起初只是随意翻翻，越到后面，每页停留的时间就越长。
莫约半个多小时后。
顾蕴初疑惑又崇敬。“白博士，你这已经进入实验阶段了，比我们要快很多！”
他们有一个团队，还有前期海城的资料。
他是怎么凭一个人，就完成所有研究，进入验证期的？
白暮对她的赞叹不以为意。“只是完成理论上的工作，检验和临床才是难的。”
顾蕴初再次确认的问：“这真的是X-1血清？”
“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我哥呢？”
白暮点头。“顾小姐，你应该明白，理论的完成，不代表实验的成功。”
就像他之前跟顾凛城说的，就算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也有可能失败。
顾蕴初是这个专业的学生，哪会不知道这些。
她凝重的点头，深思熟虑半响后讲：“白博士你在这等一下，给你看点东西。”
说完便匆匆下楼。
顾蕴初其实还没完全明白白暮说的这件事，以及这个快要被他完成的研究，为何无人知晓。
但她知道，这也许是唯一能救哥哥的办法。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帮助白暮，而且是无条件，争分夺妙。
因为即使在动物身上检验成功，也还有临床实验等一关比一关难的事要做。
她哥没多少时间可以等了。
顾蕴初找到父母留下来的书，拿着它匆忙回到三楼，将绘着花草的那页翻给他看。
“白博士你看，这株草的叶与形状跟幼株极为相似。还有这花，不知道是不是它成年后的样子。”
白暮接过本子，看到手绘的画，以及旁边的注解和公式。
他看了许久。
接着翻前后的记录，忍不住赞叹。“原来顾教授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顾蕴初确认的问：“完成X-1的血清？”
白暮看她，压着激动讲：“是X病毒的解药！”
X病毒的解药？
他说的是解药，不是血清！
血清是预防，解药是能将感染者治好！
这怎么可能？！
顾蕴初不敢置信。“白博士……真、真的吗？”
白暮郑重点头。
他没骗时宴，确实是不懂生物这个领域，顶多是看过一些同学同事做过的研究，略懂皮毛，称不上懂。
只是X病毒结构，不管是什么领域都是一样的。他能基本看懂这些公式，再经过初步推演，大致知道沈教授的目的是什么，以及它的可行性。
白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现公式已经成立，再看这本上绘的画，可以断定项目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白暮看手绘花草旁的名字。
“终于知道宋祁为什么没给它起名了。它不叫幼株，也没有别名。它叫不殊。”
这是新物种，发现它的拥有起名权。
现纸上的不殊二字，就是它的名字。
不殊。
是不死的意思吗？
白暮没有深究这名字的意义，还在难以想像，顾教授夫妇竟然真找到了解决这一切灾难的办法。
而且还是快成功了。
他现在的心情，如永夜后的黎明，如漫漫孤寂之途的耳语。
这种欣喜若狂，无异于即将拯救世界。
是无法形容和无以言表的。
白暮脑子已彻底的兴奋起来，握着本子问：“顾小姐，请问你父母还有留下其它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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