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双手接过玉佩，确实如程老说的那样，入手温润，有着一股淡淡的暖意，用手一摸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好东西。
他并不想问程老为什么突然把这东西交给自己……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还是……还是在做最后的叮咛嘱咐……
还不等程渊细想，在他接过玉佩之后，原本精神饱满，面色红润的程老突然就向后倒去。
“爷爷！”程渊瞳孔皱缩，一个箭步就朝着程老冲了过去。
刚扶起程老靠在自己的腿上，程渊便注意到了程老嘴角处流出的那抺刺眼的血红色，在心中待了一天的不详预感终于在此时爆发了。
“爷爷，怎么回事！你怎么样！你撑住了，我去找医生，对，我去找张医生！”程渊瞬间慌乱起来。
可还不等他离开，手就在被程老握住，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用了，渊儿……不用麻烦张医生了，我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渊儿啊，爷爷可能……没办法再陪着你继续，咳咳，走下去了。”
“别乱说，一定会的！爷爷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去就去找张医生，他肯定能把您救回来的！”一向镇定的程渊都被程老这副样子给吓的慌乱起来。
“不用了，渊儿，爷爷明白自己的身体……别去，麻烦了……你听我说……”程老摇摇头，手用力的攥住程渊手不让他离开……他有预感，如果自己这次再不说，以后恐怕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程渊没办法，只能强忍着眼泪蹲坐在一旁。
“你过来……”程老颤抖着声音，示意程渊过来，“爷爷……知道你想报仇也不会阻拦你……在……你去找他，我藏了一些关于你小叔叔小婶婶之前做过的一些事的证据……”
“爷爷没有别的……只希望……咳咳咳！咳咳咳咳！”程老咳的越发的想亮了，似乎想把肺也一起咳出来一样。
“什么爷爷，只要你活着，你说什么，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千万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啊？”程渊双眼通红，双手颤抖着。
这不是他第一次送走自己的亲人了，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最爱自己的那个亲人……
程老虚弱的摇摇头，“爷爷……爷爷还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知道，你恨你的小叔叔，但他终归还是我的儿子……若是有一天……你赢了他，别杀他……就让他去牢里忏悔……好不好……”程老眼含期盼的看着程渊。
他知道二儿子对不起程渊，甚至可以说是导致如今程渊过的这么惨的罪魁祸首之一，但没办法啊……那是他的儿子。
养不教，父之过。
他如今变成那样子，也有自己的一番责任……是他没有及时感受二儿子的心变了，没有及时的帮他纠正过来……
程渊的牙紧紧的咬着嘴唇，用力的都让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望着程老那期盼的眼神，他还是答应了，“……好。”
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程老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他的手紧紧的抓着程渊的手，“……爷爷还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的……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安稳的度过余生……”
“……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过一辈子的。”
随着程渊答应的声音落下，程老缓缓闭上了眼睛，紧抓着程渊手也滑落在了地上，
“……爷爷。”程渊不敢相信的轻叫了一声。
待确定怀里的人，再也不会醒过来微笑着喊自己一声渊儿之后……程渊只觉得自己的心……好难受啊，像是被人用刀劈成两半一样……
从小就一直照顾自己的亲人就这么没了——
——
程老离世这个消息，姜鲤还是从张月茹口中得知的。
“程老……走了？”姜锦也很意外，他明明记得自己前几个月还见过成老，程老的精神还不错啊，怎么这么快就……
在姜锦心里，死亡这种事一直离他很远，忽然一听见周围有人离开了，真觉得很恍惚，不可置信。
姜鲤从昨天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但她又不能随意离开家，就只能默默的在屋子里为程老祈祷着，希望自己的这锦鲤神的运气能再发挥一次他的作用。
可惜——这次没能成功。
程渊……一定很难受吧。
姜鲤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此时已经自己投胎成了肉体凡胎……说不定她还能去阎王殿看看程老此时的状况。
不过这次程老能成为程渊下凡后的爷爷，又跟程渊的关系如此之好，必定是正直之人，阎王爷肯定会给他一个好去处的。
想到这姜鲤的心安稳了一点，但她还是很担心程渊，毕竟自己脑子里还有之前在仙界时候的记忆，但程渊可半点都没有。
姜鲤急急匆匆的就从家里跑出去，临走之前被张月茹看见了，“梨梨？你干什么去。”
“我，我想去一趟牛棚，去看看阿渊跟程老。”姜鲤犹豫半响，还是决定跟张月茹实话实说。
张月茹也知道程渊跟自家姜鲤关系比较好，听到姜鲤这么说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不过，“你去干什么？这个节骨眼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老实的在家里等着，有什么消息我跟你说。”
姜鲤看张月茹样子也不是一心想阻拦自己，便撒娇似的挽住张月茹的胳膊，“奶，程老出事了……阿渊心里一定很难受，我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这周围唯一朋友应该去看看他……奶～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去看看他，安慰安慰他就回来。”
“可……”张月茹还是有些迟疑。
“奶～”
“好！奶答应你了还不行吗，不过早去早回！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好，你放心吧！”
张月茹叹了口气，她现在不能去牛棚，让姜鲤去安慰安慰程渊也好。
跟张月茹告别之后，姜鲤便一路小跑着朝牛棚跑过去。
此时的牛棚跟之前相比变了也像是没变，年才刚过，到处都还喜气洋洋的，但如今牛棚门口挂着白布，周围更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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