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耀不是生头一胎了,按道理说不应该那么紧张才对。但凤耀知道自己肚子里是一胎双宝,她自己都不由得紧张的要命。就更不要说守在外面的陌离了。
陌离因为自己当年被困在炎地,而没有在凤耀生羽儿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自从凤耀再次有孕以来,陌离就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补偿的机会。
可是当他焦急的在外面等着再次做父亲的时候,听着里面凤耀痛呼的嗓子都哑了,他觉得这肯定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惩罚。只要凤耀疼,他的心会比她疼上千倍、万倍。
终于,疏影跑了出来,但陌离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更听不到应有的孩子的哭声。陌离的心头一沉,一把拉住疏影问道:“怎么样?耀儿她还好吗?孩子生了没有?”
疏影看了陌离一眼,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同时使劲儿的甩开陌离的手,道:“奴婢得去请御医来,这……这里面的产婆也有些慌了。”
“为何请御医?”陌离吓了一跳。
按道理说,不管是民间还是天家,女人生孩子都不是大夫管的事,而是有专门的产婆接生的。这只要是一请到大夫,那就是难产而关乎人命的大事了。
疏影一边朝外跑,一边急急地道:“我也不懂。但产婆说是胎位不对,又不敢随意转胎,就生不下来。所以找御医商量一下,看看有何催生的药来一剂。”
说完,疏影也跑远了。
陌离的心却悬了起来。他根本就不懂什么胎位,也不知道催生的药是什么,除了在门外踱步、搓手,就是望眼欲穿。
眼看着疏影领着两个老御医跑进去,又有几个宫里的老嬷嬷进进出出,陌离担心的连脚步都不稳了。
“师父,您坐下歇歇吧。”翔儿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将陌离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其实陌离这样紧张,让翔儿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毕竟他也是将为人父,舒眉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想着不久之后自己也要经历这样的一番,翔儿的心头也开始一颤一颤的。
但陌离没坐多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门口向里张望。就算什么也看不到,却突然就拧紧了眉头,转头问翔儿道:“是不是好半天没听到耀儿的声音了?”
“啊?”凤云翔真没注意里面的声音。但现在陌离一问,他也侧耳听听,确实没听到凤耀如刚才一样痛呼、嘶喊。
不过云翔也一样没经验,反而舒了口气,“好了,估计是不疼了,这是好事吧?”
“怎么会是好事?不疼了应该是生了吧,可是仍然没有孩子的哭声啊。”陌离那脸色能黑的研墨了。顿了顿又道:“一声孩子的啼哭都没有啊,按道理说,这一胎是双生。”
听陌离这样说,凤云翔的心也跟着悬起来。可是两个大男人,何况是都没有经历过媳妇生产的男人,就算是急,也急不出什么道道来。
陌离恨不得冲进去看看。但好在他刚来到门口,又听到了凤耀一声惨呼。
陌离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听到凤耀惨呼、痛叫也这么悦耳了。刚才听凤耀呼疼,他心如刀割。这会儿再听到凤耀的动静,就算是叫疼的,他也松了口气。
然后又陆陆续续的两个多时辰,凤耀时而痛呼,时而痛哭。还不时的传来呵斥声,也不知道是发什么脾气,骂得什么人。
终于在凤耀的嗓音沙哑的几乎叫不出来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一切的焦急。
门外的陌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种揪心揉肺的感觉他真是怕了。
不过片刻,一个产婆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出来,只是将门推开一条缝儿,对外面的陌离道:“恭喜皇夫,陛下诞下一位小皇子。”
“那就好,就好。”陌离这才由凤云翔扶着站起来,到近前看了看那襁褓中的小婴儿。
一眼看过去,粉嫩粉嫩的一张小脸,脸上满是绒毛,皮肤也不是特别的光滑,有些发皱。但五官极为精致,小脸皱成一团却也并不觉得难看。
陌离和云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激动莫名,却又有些奇怪。都听说胎儿刚刚降生都是丑丑的,这宝宝非但不丑,还可爱的要命。
不过那产婆只给两人瞧了一眼,就立刻盖上了襁褓,对陌离道:“皇夫再等等,陛下腹中还有。也不知道是龙凤双生,还是双龙胎。快了,这第一胎落地,就更快了。”
陌离除了点头,都有些懵了。他心里倒是隐隐的期盼,能够是一对龙凤双生。他倒不是介意生男生女,只不过他这次守在产房门外,真是万分的煎熬,也说不出的心疼。
何况这次生完,他和凤耀就有三个宝贝了,他真心不想让凤耀再受这样的苦了。
所以这一胎能龙凤双生,他和耀儿就可以儿女双全了。若是双龙胎,倒是三个儿子了。
正琢磨着,里面又传来啼哭声,这次声音依然响亮无比。陌离一听,“扑哧”一下笑了,拍了拍翔儿的肩膀道:“看来又是个儿子。我陌家终于又是人丁兴旺了。”
凤云翔也知道凤耀这次是一胎双宝,心里自然是羡慕不已。不过听陌离说人丁兴旺,连忙纠正道:“姑父大人,师父大人,这次皇姑母生产之前,袁拓大人就已经上了奏折,这胎不管生下几个,都是我们凤氏子嗣了。您可不能和我们争呢。”
“好,我不争,姓氏无关,只要是我和耀儿的孩子就好。”陌离笑着,真的丝毫不介意孩子的姓氏。
正说着,产房的门又开了。又是另一个产婆抱了一个襁褓出来,给陌离看看。
陌离亲自掀起小被子,看着里面的宝宝笑道:“和他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呢。也是个小皇子。”
“是,恭喜皇夫了。还是一位小皇子。”那产婆说完,盖上襁褓就要转身。
就在这时,又一声婴儿啼哭响起。这次的声音软柔触心,一下子就让陌离愣住了。嘴唇颤了颤,才道:“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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