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归查，这个事还是不能公开的，内部吸收就行。
华春玲、陆元与孔鑫同坐一辆车。
陆元上车就抓着个手机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两个女人，一直贪心。旁边隔着个大男人，私房话就说不成了，华春玲一直聊过去同学会上的事，说哪个男人长的特别帅，哪个男人性格可以。
孔鑫呢，听归听，但对这些事没感觉。
“孔鑫啊，你听我说话哒？”
“嗯，听的。”
陆队长深叹着：“你们噢，我档期都乱了，本来有个事要处理的，啧。那边看结束了，今天打个来回应该没得问题吧？”
孔鑫说：“等你看到那个东西了，你就不想走了。”
“哼哼。”陆队长直接冷笑了，但没说话。
车子到市区，又转到了林东严的房子那边，直接去看箱子。
保险箱，没什么特别的。
“开下来呗。”陆元等不及要回去了。
孔鑫问林东严，里面的虫子状况，林东严说，现在两个箱子都不能打开，虫子已经化脓了，太多了，之前开过，涌出来的虫子已经收拾过了，都装在个玻璃缸内。
那好办啊，就看缸里的虫子就是了。
缸放在柜子里，开下来，里面的虫子，因为浮肿变大，都不成形了，整个玻璃缸的内壁挤压成一对冒着浓水的肉，还能看到虫子的触手和爪子，以及缠绕在一起、扭曲变形的怪样。
陆队长用手指头敲了敲：“呵呵，就这个东西啊？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这不是普通的虫子唉，烧不死，你不要看它们这个样子，都死不掉唉。”林东严很正经的说。
陆元看看他们几个人，觉得自己都是脑子进水了，怎么来看这种东西，没得办法，局长让来的，说是验证一下就行。那么……这不是验证了么，还要让人看什么呢？
他抬起手机：“春玲啊，我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你一起走啊？”
华春玲为难，孔鑫跟自己是死党，这次来可能是唯一一次证明实情的机会，就这样走？那孔鑫不要生气嘛。
“孔鑫啊，要不然把保险柜开下来，你给陆队长看看瞧。”
孔鑫眼泪都下来了：“这怎么能打开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还有——柜子里头的人已经不成人形了，就是开下来也只能看到虫子，你没有听林师傅说嘛。实在不相信，可以去四平村那边看，那边多的事。”
陆元不陪这些人疯，自己出门走了。
这怎么好？
孔鑫脸都气红了：“还当警察呢，就特么逼这个屌态度，我曹！”
她冲林专家问话：“杜明风人呐？”
“他出去买菜了。”
人呐，好不容易来一趟，结果无功而返，回去肯定又要添油加醋。而且，孔鑫是不可能再复职了，这种事不需要别人下文件，她自己就应该心知肚明。
华春玲没急着走，在外面跟老同学吃了顿饭。
“你这个性格噢，不听人劝，你说说瞧，当时要是听我的，不去捅这个马蜂窝，多好啊？现在呐？哎哟……我是没得脾气了，这个事情没有办法再说。”
孔鑫喝了一口酒，心里头敞亮了些：“不当就不当呗，大不了我去超市当收银员。去饭店端盘子，都能混饭吃。”
“你不亏心啊？你考警校容易啊？就是不在单位了，你也可以做私人侦探。”
孔鑫苦笑：“现在的私人侦探都干什么你晓得啊？全是找过去给人家当探头的，抓奸的屁事，正儿八经的案子，哪个找你私人侦探唉。”
“那也比你当服务员好啊。”
华春玲细想了想：“陆元也太直了，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弄到省里头去呐？”
“路上我担心会有问题，保险箱也不是万能的，会有气味出来，要是浓水再淌出来，那就更不好办了。”
“喂，姐姐啊，你不是打算要死磕这个事吧？我劝你算了，这个事不要惹，你都弄的撤职了，还想怎么样？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你给上头写个东西，就说自己认为的都是被人蒙骗的，后面的事我替你圆，怎么样？我们局长人不错，好说话。”
这就是说……要自己说谎了？
说谎，孔鑫不在乎，但说了这个谎，等于可能要害死更多的人。
“怎么样啊？”
“你……你先回去吧。这个事我还要调查清楚了，等林东严有结果了，再……再说。”
华春玲拗不过她，可自己也恼火，手指拍着桌面：“再说嘎？！再说就没得下文了，你现在写个东西，还能补救。这么好的工作，你都不要了？就为这种屁事？你还想当救世主呐？你以为这个事是拍电影啊？”
是啊，现实不是电影，人都是自私的，谁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孔鑫喝光了杯子里的白酒，又给自己倒上，眼眶红红的：“春玲啊，我晓得你是为我好，我不是傻子，但这个事的严重性，你根本不晓得。你应该去四平村看看，这个事要闹起来，比抗日战争时期的瘟疫还要恐怖。”
华春玲没吃东西了，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后面，很无奈的看着同学：“你什么意思呐？你是说我不没得好心？”
“不是唉，你不要瞎想噻，我的意思是，你去看了那边的情况，你就跟我一样想法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不用多说吧？今天你能留下来陪我喝酒，证明我们情分还在这边，你给我个面子，就当给我个台阶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边？”
“你跟我去就行了。”
孔鑫喝醉了，可她懂得自己在说什么，华春玲以为她要开车去农村，实际上不是，是去城郊那个公寓房。以时间来推算，这房子里的母女已经已经死了，或者说是变了，她们早就有问题了，不会那么久还能维持正常。
现在还早，五点多。
华春玲看看这个孤零零的公寓。
“孔鑫？这边有你说的那个东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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