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白翊冷笑一声，眼神看林弯弯如同在看一个傻子。
堂堂将军府嫡女卫七小姐，换了身装扮混进百花楼是为看花魁表演，谁会信？
看见白翊抬手，林弯弯心脏狂跳，舌头都有些哆嗦。“你，你要干嘛？”
白翊右手的手指划过林弯弯的脸颊，将她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然后探身凑到林弯弯耳边，戏谑的说道：“别再跟着我，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林弯弯倏的瞳孔收紧，往后退了几步，与白翊拉开了距离。
白翊微眯着眼，眼神里尽是嘲弄与讽刺，玩味的嘴角扬了扬。
原来脑子没摔坏，还记得啊！
林弯弯深色的眸，紧紧的盯着白翊，生怕他下一秒会再有什么危险动作。
突然，林弯弯的眼神定格在了白翊的左腹上。
白翊顺着林弯弯的目光慢慢低下头，鲜血从他左手指缝里冒出来，一滴滴落在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
林弯弯惊疑不定，白翊受伤了，这是什么情况？
怪不得从刚刚开始白翊的左手一直捂在腹部，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现在还从指缝间向外流着血。
林弯弯抬眸，这才发现白翊面无血色，模样其实很糟糕。
刚刚的一切他是在装腔作势？！
顿了顿，白翊显然体力不支，强撑着斜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只是看向林弯弯的眼神依旧。
这次皇宫猛兽事件之后，林弯弯怀疑自己与白翊被绑架，那时候他不会武功受伤等等一切都是白翊伪装的。
现在从自己跟踪他到百花楼这么短的时间内，以白翊的心性，他竟然受了伤，要么对方是个非常厉害的人，要么就是白翊其实功夫很弱。或者就像凌睿所说他不会武功也有可能是真的。
看着白翊虚弱的样子，林弯弯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她走上前。从衣服上扯下一根带子。
白翊阴森森的盯着林弯弯，借着栏杆的力重新站好，薄唇轻吐，“不自量力！”
可是他再一次低估了林弯弯，林弯弯三下五除二就把白翊捆了起来。然后简单帮白翊止住血。
“你原来会武功？”
“嗯。意外吗？惊不惊喜？！”
白翊眼里的诧异很快变成满满的恶意，他声音低沉对着林弯弯说：“我要杀了你。”
“你？”林弯弯一改之前害怕的语气，眉眼弯弯。“也许我会先杀了你呢！”
百花楼里的人都只顾着看花魁，二楼发生的事情根本没多少人注意到，加上这种场合经常会发生争抢姑娘斗殴之类的，所以就算有人看见了也是装作没看见。
管事的人怕出人命前来询问，林弯弯胡乱编了个借口，又给了银子封口。顺便还让管事雇了辆马车，带着白翊回府。
路上，林弯弯问白翊，“你的伤是谁弄的？”
白翊别过头不说话。
“喂，皇宫里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白翊干脆闭着眼，根本没有要理林弯弯的意思。
白翊受伤，只能证明他很弱，不能撇清他与动物发狂这件事情无关。不管他是不是主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样危险的一个人留在府中，危险实在太大了。林弯弯不能让自己的家人陷入险境。
但是直接杀了他，老皇帝那交不了差。而且让自己真的亲手杀他，林弯弯做不到。
林弯弯咬了咬唇，突然伸出手指戳了戳白翊的伤口，鲜血再一次流出。
白翊睁开眼，冷漠的盯着林弯弯，“今日你不杀我，将来我一定杀了你。”
林弯弯突然笑了，“质子，那你得有命活着再说。你来我大盛为质的这么多年，受尽折辱。可你还活着，说明你根本舍不得死。不如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呢，回府后会请大夫好好给你治伤。顺便让下人们对你好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白翊盯着林弯弯良久，林弯弯以为白翊还是没被自己说动。
下一秒，白翊开口。“你为什么跟着我？”
“不如这样，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问你一个。很公平吧？”林弯弯见白翊默认，便继续问道，“皇宫里发生的事背后主使是不是你，跟你有没有关系？”
白翊摇头，重复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跟着我？”
林弯弯狐疑的看着白翊，只能暂且相信他不是在说谎。林弯弯回答道，“香味。合西山林死熊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白翊蹙了蹙眉，他的表情好像也不知道这件事。“不是我，我今日也是来寻香味的。”
林弯弯盯着白翊，以为他在狡辩。“还说不是你，合西山林我闻到的那股香味和你那天的一模一样。”
白翊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我也闻到了，不过那天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场。”
林弯弯皱眉沉思，倏的抬起头，“你是说卫安娴？”
“你还不算蠢。”
“卫安娴她怎么可能有这种香味，老头说这是夷人控蛊用的。她不可能会这些，白翊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翊看着林弯弯冷笑。“如果不是她，那她也一定见过这控蛊之人，或者——”白翊故意拖长了音调，“她也可能是被下了蛊。”
林弯弯闻言情绪有些激动，大熊的死法太恐怖，卫安娴再怎么样不应该这样死去。她倏的揪着白翊的衣服，片刻后慢慢松开了手。
“卫柠夕，其实这些人都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死了就死了，你又何必在乎？”白翊的语气满是嘲讽。
“你说你今天是来寻找香味的，那你找到了吗？”林弯弯冷静下来，没有接白翊的话，撇了一眼白翊刚刚被自己戳流血的伤口。“又是谁伤的你？”
其实她刚刚并没有用多少力，这会白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
白翊看了看林弯弯，面无表情的答道。“没有。”
“伤你的人你都没有看清？”
白翊喉咙里闷哼了一声，便又闭上了眼。
到底会是谁呢？白翊不说是真的没看见还是……
两人间又恢复了沉默。
回到府里，门房帮忙把白翊架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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