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地刺冲向周文的方向，即将接触到他被钉在半空的位置时，忽然缓缓停顿了下来。
一股极大的阻力，拦截了它们前行的步伐。
“嗡——！”
一声巨响，一阵冲击扩散而出。
周文的身影，终于再次显现。
只是这一次，在他的身后，同时出现了一道右手抱着银色书典，左手举着一支约莫四米多高银色权杖的傀儡身影。
这道傀儡身高约莫两米，身穿银色长袍，如同一名大神官，面部没有五官，周身散发着无比神圣的气息。
看到这道傀儡的一瞬，李言就想起了伏完那异常棘手，隐于虚无的傀儡人偶。
分明上次击杀林朗的时候，他的身上就没有傀儡。
李言甚至还曾疑惑过。
周文之前也只是右手拿书，并无傀儡出现。
那为何，现在他的身后也出现了背后灵？
是因为献祭吗？
献祭己身人格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开启世界序列卡牌的所有效果？
此时此刻，周文如同开启了奇特的状态，他的银发无风自动，他银色的眼瞳也带着奇异的光芒。
在他身后傀儡的身影下，诸多漆黑地刺缓缓湮灭，周文从地刺的困缚之中脱身而出。
他看向李言，眼中无数虚影一闪而过，如同看向未来一般。
这就是真知之书全开状态下的效果之一。
可以通过向天道傀儡献祭己身人性开启，达到无限接近完美理智之境，以此通过天道傀儡的力量，预见短暂时间内自己可见的未来。
只要能看到未来。
那自己就可以从中选择一条最佳的路线前行。
周文身后，那道银袍神官傀儡的权杖亮起无边光亮，这方天地中的一切，仿佛都没能逃脱，被他的权杖映照在内。
然而看着自己此时可行的无数个未来，周文的眉头缓缓皱起。
黄金巨人。
遮天大佛。
摧毁一切的爆裂能量。
遮天蔽日的巨大蜈蚣。
以完全体真知之书的力量，此时周文可以见到上万个可见的未来。
可是这上万条道路。
居然全都是死路。
“怎么可能……”
暂时获得无限接近绝对理性的周文，缓缓自语出声。
以概率来说，就算对方比自己强。
但是只要双方差距不大。
那么就算胜率只有0.001%。
他也能通过真知之书，找到那0.001%的可能。
可是为何。
为何胜负的天平，完全偏向了对方？
这一战，自己的胜率，并不是无限接近于0，而是真正的0%？
看到周文展开了新的傀儡，李言身前，屠龙剑士就已经双手握住巨剑。
缠绕巨剑的粗布被龙血宝剑的烈焰缓缓焚毁。
漆黑的龙血宝剑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看到这柄剑，周文就认出了这张卡。
这是这个男人的王牌之一。
是一张对龙族针对性极强的卡牌。
只是如今他给自己的感觉，已经越发不同。
归于平凡，却并不平凡。
戾气内敛，却无法感知他的实力。
是这样吗。
这张卡，居然又进化过了。
见到对方的龙血宝剑燃起，周文也同时抽卡，准备反击。
然而抽卡之后，他悬在半空的身影，却停下了动作。
还是无法沟通。
无法调动己身的灵力。
无法发动卡牌的激活法纹。
“原来是这样吗。”
周文平静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这个未来的真相吗。”
周文看向李言，他无法理解。
拥有天道傀儡的自己，还是无法使用灵力。
场下，李言看着这绝对压制的场面，对九星卡牌有了全新的认知。
屠龙剑士跟魔女诅咒的完美搭配，让自己在紫卡9星之下，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这就是卡牌组合的力量。
以魔女诅咒，献祭小银龙，让周文的灵魂气息，变为龙的形状。
同一时间，屠龙剑士的效果触发。
对龙族的绝对压制。
无法发动技能。
而激活法纹本就属于调动灵力发动的技能。
两张卡互相配合之下，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周文就算想驱散己身的祝福效果。
也无法发动卡牌。
也就是说，就算想要驱散，在屠龙剑士的压制场域下，他也无能为力。
场中，屠龙剑士的龙血宝剑燃起炽盛的暴烈赤炎。
这份赤炎包含着无比强横的力量之感，仿佛空间都被这份灼热所扭曲。
周文看着场下的屠龙剑士，感受着屠龙剑士爆发的压力，他终于看向李言，缓缓问道：
“这是9星卡牌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言听到对方的询问，并未回答。
他不想自己的召唤者状态被其他人发现。
所以虽然很遗憾。
但是这名使用命运卡牌的卡师。
今天，必须由自己斩杀掉了！
“轰——！”
李言心念落下的同时，屠龙剑士身形如同人形猛兽，一脚踏碎大地，巨剑卷起无边烈焰，直冲周文本体而去。
“铛——！”
一声重重的打铁声，周文身后的天道傀儡双手持权杖，抵挡了屠龙剑士的一击。
然而仅仅一瞬，银色权杖就整齐熔断。
屠龙剑士一闪而过，一剑斩裂天际，一轮烈焰组成的弯月凭空浮现，照亮天际。
在屠龙剑士身后，周文被拦腰斩断，就连他身后的天道傀儡也一同化为两半。
如此伤势。
无法调动灵力的情况下。
何来生路可言。
周文眼中的生机迅速淡去。
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自己0%胜率未来的真相。
这个男人，拥有着无可战胜的力量。
此时虽然陷入无限接近于绝对理性的思想中，周文的内心还是闪过了一个疑惑。
自己如果拥有这个男人的天赋。
是不是就不用历经苦痛，在己身种咒印以加强实力。
是不是就不用犹豫，不用迷茫。
是不是就可以真正做到，自己为自己选择。
龙血宝剑的烈焰迅速蔓延，周文的全身被烈焰包裹，缓缓化作灰烬。
无法激活卡牌的话。
卡师就只是一个生命力顽强一些的普通人类罢了。
看着对方燃烧的身躯，李言开始回忆塔主所说。
世界序列的真知之书。
对应的情感，似乎正是迷茫。
可以预见未来之书。
却选择了为使用者留下己身的迷茫。
是为了让使用者迷茫之际，选择这本书给出的路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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