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团见爸爸给自己上药不利索，主动拿过软膏，替顾辞之把药挤在烫红了的手指上。
挤好药膏后，小奶团乖巧地提醒愣怔住的顾辞之：“抹抹。”
顾辞之还没回过身，小奶团就自己上手给他抹匀药膏。
小奶团的动作很轻，好似顾辞之是一碰就会碎的玻璃，动作轻柔到了极点，怕自己弄疼了顾辞之，一边抹一边吹气，药膏的气味儿有些浓，她也忍得很好，没有表露出来。
顾辞之低着头，看着小奶团毛茸茸的发顶，细软的黑发那样的浓密，乖巧的模样让他几度想要落泪。
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了。
以前叶落在的时候，虽然总是指使他做这做那，大半夜还要把他拉起来给她炒饭吃，但他拍动作戏受了伤，身上的膏药都是叶落帮他贴的。
叶落瞧着凶，下手老温柔了。
她的女儿则是加倍的温柔。
药膏本就凉凉的，小奶团又不断往药膏上吹凉气，一下子就更凉了。
凉凉的感觉在烧伤的手指上蔓延，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小奶团擦好了药，看着顾辞之教训道：“爸爸，以后受伤了就跟笑笑说。咱们自己有药，笑笑可以帮你上药。家里没药，笑笑就送你去医院。”
刚刚和家里打完电话，顾辞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笑笑奶气十足的一番话，让他好笑又感动。
他搂着笑笑的腰，抱起她放在腿上后，紧紧紧紧地抱住了怀里小小的奶团子，像是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曾经他觉得，叶落就是下凡来拯救他的仙女。
后来仙女回了天上，许是见他太过孤独，又派了个小仙女来陪着他。
他的下巴轻轻搭在小奶团的脑袋上，“笑笑，爸爸爱你。”
小奶团在他怀里乐呵呵地笑：“嗯呐！笑笑也爱爸爸呢！”
爱来爱去的话，顾辞之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觉得没意思。
后来遇上了真爱的女人，他也始终无法把爱这个字说出口。
倒是现在，或许是年纪大了，不再觉得承认爱一个人很羞耻，或许是小奶团乖巧可爱，知道自己表达爱意必定能够得到积极的回应，所以总是畅所欲言得表达自己的真实感情。
爱一个人，不羞耻。
但需要勇气。
——
顾辞之手上的烫伤不严重，第二天就不疼，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褐色的印子。
以顾辞之的经验，再过三四天，这个浅褐色的印子就消失了。
顾辞之难得要独自过年，带着小奶团外出采购年货，顾辞之看见许多小孩儿都坐在购物车里，低头问笑笑要不要坐里面。
笑笑摇头。
顾辞之笑道：“为什么呀？”
笑笑说道：“笑笑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走路。”
顾辞之看着一个四五岁还坐在购物车里的男孩儿说道：“他看着和你差不多大啊！”
笑笑奶声奶气地说道：“笑笑不是学人精，不会看见别人怎么做，就一定要怎么做呀！笑笑很大了，如果坐坏了购物车，爸爸要赔钱钱的。而且笑笑鞋子脏，踩过了购物车，后面的人用这个购物车，会弄脏他们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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