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拦在姚米贝面前，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可以啊姚米贝，手段不错啊，这多人帮着你。”
姚米贝虽然不知道方一安说的什么事，但她对这人一向没什么好感，直接不搭理他，径直绕行。
却没想到方一安又拦在她的面前，阴狠道：“你把我堂姐逼到这个程度，你还有良心吗？”
姚米贝愣了愣，他姓方，方晴也姓方，她一直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亲戚关系，她白了方一安一眼：“你这话说的可真好笑。她逼我到什么程度，你怎么不说呢？”
“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实话实说还有错了？你敢说你和教官没关系？你敢说你不是到处勾搭人，不要脸的臭婊子？”方一安似乎很是激动，面色都有些狰狞了。
姚米贝简直是被方一安这神逻辑给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方一安，麻烦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和谁在一起，和任何人都没关系，这是我起码的人身自由！”
“她凭什么诋毁我？她自己去医院打胎，用的是我的名字，我还没追究她的责任，还被反咬一口。你以为这个世界当真就颠倒是非，由着你在胡说八道了吗？”
“你堂姐打几个胎都不会有人去管，可她不该把自己做的丑事，掩盖到别人身上。她不过刑拘了半个月就出来了，你应该感谢我这么宽宏大量。呵呵，没想到你是她弟弟，这样一想也明白了，大概你们的家风就是这样了。”
这姐弟俩还真是像，姚米贝看到方一安的面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她也不想和他多废话：“你有时间去管别人的闲事，还不如管好自己。据我所知，你这次期末考试又好几门不合格，可别到时候毕业证书都拿不到。”
方一安还要说什么，可姚米贝就直接一把推开他的身子，大步往前走。虽然学校已经开始放假，但来往还是有人的，姚米贝刚刚说话声音不算低，已经有人往这边看过来了，方一安恶狠狠地瞪了姚米贝的背影，随即转身走了。
夜色逐渐晚了下来，姚米贝缩了缩身子，又将围巾绕了一圈，这天还真冷。
“姚米贝？你还没回去吗？”
姚米贝没想到会遇到辅导员，点点头：“我过几日就回去。”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辅导员语气有些关切。
“有点发烧，不过刚医院回来，药不能停。”姚米贝晃了晃手里拿着的那一袋子药。
辅导员笑了笑，随后又道：“前段时间的事，你别忘心里去。有时候，有些人总是以为我是，就是看不惯别人。”
看着自从入校以后就对自己很是照顾的辅导员，姚米贝忽然觉得有点像是自己妈妈在安慰自己一样，她红着眼眶道：“老师，我有时候觉得，生活还真的挺苦的。”
辅导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你还记得《这个杀手不太冷》电影里，玛蒂尔达问里昂，Is life always this hard,or is it just when you are a kid? 你还记得里昂是怎么回答的吗？
“Always like this.”
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总是如此。
“但不管怎么样，日子总要过下去。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何不收拾好心理，开心的过下去呢？”虽然这些话平时也经常听，但从辅导员口中说出来，却还是显得有几分说服力。
姚米贝眨眨眼睛，笑了笑：“老师，干了这碗毒鸡汤！”
回去那天，郗睿本来想来送姚米贝的，可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只再三叮嘱她，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姚米贝挂了电话，心里却是甜得不行，她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生活技能都要有所退化，被郗睿当成孩子一样养着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外婆早早地就等在了巷子口，一看到姚米贝的身影，忙走过去，道：“囡囡回来了。”
大半年不见，外婆看起来又老了几分，鬓发霜白，姚米贝眼眶有些发热，上前抱着外婆：“外婆，好想你。”
“想我还不知道回来看我。”外婆佯做有些不悦，却又将围裙散开，里面是两根烤得金黄的玉米，“还热着，赶紧吃吧。”
往回去的路上，经过郗睿奶奶家的院子时，姚米贝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外婆，你还记得以前住我们隔壁的那位奶奶吗？”
外婆道：“就是那个有个很帅气的小伙子的？”
“嗯。”
“当然记得啊，我还记得你还偷看那小伙子洗澡呢。”
姚米贝：“……”
上次方晴就说郗睿家里不一样，她当时就有些疑惑和好奇，却又不好直接去问郗睿，想想唯一有交集的，怕就是自己的外婆了。
外婆收起笑容，叹了口气：“在他们搬走的那一年，那位奶奶就去世了，是心脏病发。”
这下反而是姚米贝诧异了，她记得是郗睿高考完那年搬走的，当时他奶奶明明很健硕，怕是活个十年都没问题，怎么就忽然心脏病发了呢？
“那位王奶奶的儿子，入了赘，做了上门女婿。”外婆道。
姚米贝眨了眨眼睛：“所以，他是跟着他妈妈姓的？”
“嗯，王奶奶和我抱怨过，自己的孙子都不能喊自己奶奶，得喊姥姥。谁让她儿子喜欢那姑娘呢，她儿媳妇家也算是有权有势的。”
“怎么个有权有势？”姚米贝咽了咽口水，要是太有权有势，她感觉自己要兜不住啊。
外婆侧头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咱们的县书记有权有势吗？”
姚米贝点点头。
外婆道：“那应该比书记要稍微大点的。”
姚米贝：“……”
寒假的日子，纯粹就是养猪的日子，姚米贝吃吃睡睡的，感觉没几天已经长胖好几斤了。她只有在郗睿空的时候，才能和他视频，基本上也都是晚上，还不能说太甜的话，因为老顾会承受不住。
这天郗睿很难得的在傍晚时分得空了，视频拨过来的时候姚米贝正在摘芹菜，外婆在外面忙，她就索性打开视频，一边摘芹菜一边和他聊天。
“你会烧饭吗？”姚米贝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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