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扎尔汗，我认识的那个扎尔汗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
鹰看着风昊江说道：“现在的那个人，就只是收割机扎卡而已。”
“所以，你真的能做好和他为敌的准备吗？”风昊江再度确认到，“抱着杀死他的觉悟和勇气夺走他的一切，你有这样的勇气吗？”
这时候鹰才赫然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扎卡早已成为了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然而，那些曾经在一起饮酒畅谈，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操场，一起谈论理想和未来时的场景，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从鹰的脑海里消除的。
“如果，只是如果。”鹰看着前方怔怔的说道，“如果我能说服扎卡支持我的事业，或者，我能让他成为比我更合适的领导者，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切了？”
风昊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一般人说出这种话风昊江也会直接反驳，但是鹰却不一样。
风昊江从未有过从零开始扶持一国领袖的经历，正是因为如此，风昊江才需要谨慎行事。
也许，比起单纯的告诫，让他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才更为重要。
“你认为你能说服他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愿意试一试。”鹰坚定的说道，“没错，就算只有一丝可能性，这也是值得的，请您理解，风昊江阁下。”
“我明白。”风昊江淡淡的说道，“我自然会尊重你的决定，请便就是。”
希望自己不会后悔吧，风昊江淡淡的想到，转而闭上了眼睛。
直到夜色过去，第二天的清晨来临时，鹰以及他的同伴们才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不用继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的感受无疑是这些流离失所的村民们所做需要的东西，至少当清晨的阳光终于开始照到这片荒芜的大地上时，就连风昊江也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宁静感。
甚至于之后的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鹰天天都在往咆哮堡跑，而且每一次回来几乎都是一样复杂的表情，这些也都被风昊江等人看在眼里。
“风先生，这样真的好吗？”尤莉看着同样在清晨出发的鹰，轻声在风昊江身边说道，“您的任务期限并不算长，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天了，我担心……”
“不用急，要知道我们正在进行的可是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业。”风昊江淡然的说道，“而且这也是计划的必要一环。”
尤莉点了点头，紧接着才接着汇报到：“还有一件事，那个经由血腥同盟演化而来的所谓亚努达联合的一些情况我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这边说。”风昊江紧接着才跟尤莉和冰刺来到了里屋，而在桌子旁边，尤莉也打开了那个微型的投影仪。
“亚努达联合正是由那个屠神同盟在后方支持着建立的，但是和此前的佣兵代理人模式不同，亚努达联合显然接受了他们大量的直接援助，显然是他们内部的人直接出面的结果。”
“只不过遗憾的是，对方似乎同样精通情报战术，我到现在都还没将亚努达联合的统治者的真实身份探查出来。”
“这个现在对于我们而言也不重要。”风昊江摆了摆手，“他们现在的规模怎么样？”
尤莉紧接着才滑到了下一页，而投屏上也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本地人穿着完全崭新的统一黑色制服训练的模样。
“亚努达联合一改之前的佣兵团精兵化的思想，转而开始大规模的雇佣本地人作为兵力来源，在过去的几天之内大肆扩张，现在已经具备四千到五千人的规模，而且还在不断增长。”
“而他们还开始大肆兴建城市亚努达，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强行迁居了超过二十万人入驻那里，显然是打算将其作为新首都来看待。”
冰刺摸了摸下巴：“昭然若揭啊，我倒是好奇对面到底是什么人，莫非和我们想的是相同的打算？”
“很明显，对方的志向恐怕也在吞并整个大漠。”风昊江分析道，“看样子这个亚努达联合就是我们之后需要面对的主要敌人了。”
“而且他们还有着最新动向。据说亚努达联合的参谋长拉里斯已经开始和另外一大佣兵团的少主接触，疑似双方有联手的趋势。”
“第一和第二联手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冰刺皱了皱眉，“这样我们反而有些被动了。”
风昊江这才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开始行动吧，按照原计划行动，越早夺下山神丘陵，我们就越能尽快开始建设我们自己的基盘。”
而就在当天傍晚，当鹰回到村庄之中时，也仍旧是那一副表情复杂的样子。
“扎卡给了我任务。”鹰的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满，“他说要我去弹压几个开始闹事和不满的村庄，并且授予我全权处置那里村民的权利。”
“这不是拿我们当枪使吗？”阿伦不满的皱紧了眉头，“想让我们当他的刽子手什么的，也太异想天开了！”
鹰也点了点头：“的确，因此我并不打算接下来，之后我也会严词拒绝的。”
这时候风昊江才插话道：“依我看，这倒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鹰和其他人立刻狐疑的看了过去，“风昊江阁下，您在说什么啊？他很明显是要我们去镇压那些村民啊！”
“正是如此，你也得到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那些村子的机会。”
风昊江接着分析道：“调查瘟疫的原因，以及调查那些村子对于扎卡的看法，山神丘陵上生活着十多万人，如果能将这些人拧成一股绳的话会拥有着多大的力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鹰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复。”
不过当其他人都散去之后，会议室里也只剩下了风昊江和鹰两人。
“还在试图说服他吗？”风昊江蓦然问道，而鹰则缓缓摇了摇头。
“他对我的话不屑一顾，而且我感觉他仿佛也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一般，没办法，他过于了解曾经的我，而就算是过去了十多年，我的心境和从前也没有多少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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