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程岩其实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BOSS下了死命令，而自己又是专业的，当然一大清早，义不容辞，就过来了。
尽管程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他对BOSS的了解，大概率，BOSS，是捅了篓子了，自己就是来收拾残局的，并且还得自己想办法摸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岩用尽话术也没能从许宁这里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只能等着苏鹿来。
苏鹿来不了，她昨晚难受得很，于是苏浙就没让她回去，而是拉去了医院，让程又然给她来了一针654-2。
然后才放她回了家，好在苏浙、乔礼和程又然都是学医的，所以不会小题大做，打完针去放她回家休息了。
苏鹿放了一浴缸热水，好好泡了个澡，痉挛的胃才得到了缓和，也没继续想吐了。
倒是一觉睡到了天大光。
要换做以前，她肯定起床就去公司，早餐就路边随便解决了。
但昨晚才挨了胃不舒服，苏鹿不敢造次。
起床后老老实实从橱柜里找出了砂锅，淘了米，诚诚恳恳地为自己熬一锅养胃的小米粥。
不急不慢的煮，细嚼慢咽的吃，忙活完就是一头细汗，等到冲完澡拾掇好自己再出门的时候，已经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一直到车子开上了名阳大道，经过博盛大楼时，苏鹿才怔了怔。
昨天身体不舒服，苏浙和乔礼一直陪着，后来到医院又有程又然絮絮叨叨的，回家后泡澡，昏昏欲睡……
以至于她都没有时间去细想薄景深的事情。
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去细想，或许是一直以来受伤的经历，让她养成了习惯，对于伤痛，不要去一再回想回味。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也不知道这算是优点还是缺点。
直到车子从博盛大楼前经过，昨天发生的事情，才宛如默片般在脑中回放，异常清晰，历历在目。
那些锋锐依旧没减低任何锋利程度，在心口剌开狰狞的伤口，泛出刺骨的疼来。
苏鹿握紧了方向盘，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变得太悲哀。
抵达公司，刚上楼，许宁就迎了上来。
“苏总，有访客。”
“这么早？”苏鹿略有讶异。
“对，博盛来的。”
“……”苏鹿闻言一怔。
想到昨晚那些不愉快，还有这段时间都没有的联络。
“我……知道了。”苏鹿点了点头。
心里已经下意识认为，薄景深大概是不打算继续之前打算的合作了。
本来她也就是临时被搭进来的，真要说起来，薄景深当时的话，就跟开玩笑似的，现在人认真起来了不打算带她玩儿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苏鹿走进会客室。
“抱歉，程总助。久等了吧？我来晚了。”
程岩马上就站起身来了，“没事，我也才刚到没多久。”
苏鹿比了个请坐的手势，自己也拉开椅子在程岩对面坐下。
程岩说道：“苏总，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谈谈之前谈过的那个项目的事情。”
一听到这话，苏鹿心道，来了，果然是为了这事儿。
苏鹿点点头，她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扣着，倾听的姿态。
她说道：“好的。因为这个项目，我们目前并没有签订任何合约，甚至连意向协议都没签过，所以需要我方退出你们只需要口头告知就行，我们全权接受，完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这么辛苦。”
程岩眼睛都瞪大了些，本来就略带混血的深邃瞳眸，此刻蓦地瞠大了些，吃惊的神色可以说是毫不掩饰了。
他马上说道，“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没有任何打算中断合作的意思，事实上我们希望能够尽快推进合作，甚至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先和您签订一个意向协议的。”
苏鹿眨了眨眼，没做声。大概是没反应过来这神转折。
程岩也眨了眨眼，没做声，等着她的答复。大概心里有些忐忑，已经在构思说服的说辞了。
苏鹿停顿了几秒，“意向协议？”
她语速放缓了些，带着些确认的意思，似乎也有些难以置信。
程岩也缓缓点了点头，以示坚决态度。
苏鹿抿了抿唇，这就有点不解了。
薄景深……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场面不合适，她就想问问程岩了，你们老板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眼下，场面不合适，公事场合。
程岩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推到苏鹿的面前，“是的，协议我都已经拟好了，您可以先过目，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签。”
苏鹿翻开协议看了一遍。
毫无问题。
她握着钢笔，手指收收放放，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不需要……问一下薄总的意思么？”
程岩无奈笑道，“这就是薄总的意思，苏总请放心。”
苏鹿有些吃惊，更加摸不准薄景深的想法了。
但协议里没有什么漏洞，也没有什么陷阱，一点问题没有。
苏鹿停顿了几秒钟，就拔开钢笔盖子，签下了协议。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程岩长长松了一口气。
程岩的任务已经完成，也没打算久留，便向苏鹿告辞。
苏鹿和他毕竟不熟，也不可能向他询问什么关于薄景深的事情。
让许宁来送他下楼。
苏鹿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有些走神。
许宁送完人回来，就拿了早餐来苏鹿办公室，她以为苏鹿还没吃，考虑到苏总昨天才胃不舒服，就拿来和她分享。
苏鹿也不拒绝她的好意，随口吃了几口，听着许宁巴拉巴拉的八卦着。
许宁工作能力不错，但并不是那种公事公办的刻板的人，她身上还保留着年轻女生那种活力和热切。
该八卦的她也八卦，而且还不少消息渠道，据说有个什么丰城秘书群，集结了丰城各公司各企业的秘书室人才。
消息灵通着呢，各种消息和八卦……尤其是有时候一些豪门圈子的事儿，简直了。
比狗血还狗血，而这群有时候比娱记还娱记。
通常作为老板是不太会知道这种消息的，但架不住苏鹿为人温和对属下又好，有时候许宁也不会避着她。
许宁此刻就说道，“苏总，据说陈雅西好些丑闻被扒出来了，就等着周一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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