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红有些尴尬地转过头看向霍泽衍跟齐程，说道：“要不我们再去旁边问问？”
齐程闻言，提议道：“霍总你要不先进车子里等着吧，我跟林哥去附近问问看。”
“不用，我跟你们一起。”霍泽衍说道。
“那行，那霍总就跟我们一起。”林昌红说道：“这里是老街，住在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一住住了很多年，我想应该能够有人知道余家这两口子搬去哪里了。”
霍泽衍微微颔首算作应答，三个人先去了孙家对面的这一户，见他们问余家的事情纷纷表示不知道，后来又问了几家，也不太清楚余家搬走以后住在那里。
杂货铺的老板娘更是直接告诉他们余家在这条街上的口碑并不算好，余家两口子做人有问题，男人胆小怕事也就算了，还不老实。
而女人则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泼妇，打个麻将输个钱都能骂赢钱的那个人一整天，还说他们俩一定是前半生作孽太多所以生出来的儿子才痴痴傻傻的。
霍泽衍对于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并不怎么在意，林昌红帮着又问了下苏洛的事情，却听见那老板娘一脸唏嘘地说道：“你们说的那个余洛我知道，不就是余家后来收养的那个小姑娘嘛？”
林昌红点了点头，回道：“对对对，就是她。”
“要我说余家这两口子真的不是人，我记得那小姑娘被收养的时候大概也就四五岁吧，长得可别提有多好看的，就跟那洋娃娃似的，可惜余家这两口子不做人，动辄就是打骂。”
老板娘接着说道：“我记得好像是来的第三年的那个冬天吧，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余家那个女人直接就把这小姑娘给扔了出来，那天寒地冻的，我一个大人在外面都受不了，更别提那个小姑娘的，后来我听人说她在外面站了快两个小时，人都晕过去了才被那女人给抱回家。”
霍泽衍的脸色在听见老板娘说这些的时候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完全想象不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被扔在冰天雪地里时怀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情，那时候的苏洛才多么小的一个人啊，那个女人何其狠心。
霍泽衍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一颗心都揪痛得厉害。
明明这一次过来他是想要找出苏洛那些所隐藏着的秘密，可却在每一次听到她过去所经历的那些痛苦时都会跟着感同身受，霍泽衍明知道自己不能够这样，可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齐程在听到老板娘说这些的时候也非常的震惊，虽然这两天他跟在霍泽衍的身后了解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有关于苏洛的过去，可是脑海里苏洛那温婉和善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他心了。
他敢说任谁看多了那样的苏洛，都不会认为她竟然有着这么恐怖悲伤的童年。
到底还是林昌红年纪大点，又身在春水镇这种小地方，对于体罚小孩、重男轻女等各种各样的糟心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继续跟老板娘交谈道：“照你这么说，余洛在余家过得很不好？”
“那岂止是一个‘不好’可以形容的，她简直就是身在地狱里面。”老板娘感叹道：“大了还好点，人知道跑，小的时候是完全没办法，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每每帮着劝还会挨上他们家女人的一顿骂，后来久而久之的，这附近也就没人敢管他家的闲事了。”
齐程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说道：“你们就没想过要帮着报警吗？！”
“报警？”老板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了两声，跟着说道：“这位小帅哥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啊，你真以为在这里报警有用啊，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要是真的报警了说不定还会遭余家的人恨上，你都不知道他们家那女人的报复心有多强，我们惹不起只能躲着了。”
林昌红很能够明白老板娘的话，在春水镇上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和稀泥，邻居街坊不敢管所以和稀泥，真报警了警察来了也是和稀泥，倒不如什么都不做。
齐程被老板娘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只是翕动了下嘴唇。
老板娘见他没再说话，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跟着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也不是真的没人管，以前余家旁边住着一户姓程的，那时候他们刚搬来没多久就见到了余家那个女人打余洛的场面，那两口子都是教书的，帮着拦了几下，当时他儿子好像还被余家那女人抽了一巴掌。”
见又多出了新的可能的线索，齐程连忙开口问道：“那这户人家知道余家搬去哪里了吗？”
“那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比余家搬走的还早呢。”老板娘提起这个就有些感叹，说道：“要我说那边那两家是不是风水有问题，程家在搬来没几年就出事了。”
林昌红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知道咱们镇郊区那边的红霞山吧？”老板娘见林昌红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那里早几年不是出过山难吗？程家的那个儿子就是在那时候出的事故，直接死了，我记得他那时候好像是刚进大学没两年吧，不仅长得是一表人才，每次碰到我都会喊我声‘婶婶’，嘴巴可甜了。”
林昌红是记得当初红霞山上的山难，那时候整个镇上为了悼念还举行了仪式，只是没想到今天来这里问余家的事情还能牵扯出这么一段来。
他有些哑然。
见这里确实是打听不出更多的事情后，霍泽衍心里面有了想走的念头，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老板娘的目光却忽然落到了他的脸上，嘴巴里念念有词道：“真的是太像了。”
霍泽衍皱了皱眉，齐程连忙问道：“老板娘，你说什么太像了？”
“之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位帅哥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是眼熟在什么地方，直到刚才跟你们提起程家的这个儿子我才反应过来。”
老板娘一边盯着霍泽衍的脸一边说道：“原来是这位帅哥的眼睛跟程家的那个儿子长得非常像，眼型一样，就连下面的那一颗小痣都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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