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云月问道。
“小姐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么？”杨玲蹙了蹙眉，疑惑的看着苏云月。
事情如何，苏云月心中已经猜出个大概，她吐了口气，走到杨玲身边，笑道：“你自己都说了，这是那人研究多年的成果，既然是他的，那除了他家人，旁人都是无权知晓的，还有，叮嘱好你母亲，这帕子万不要再拿出来了，还有，若你真想帮着那人将这布料普及世间。我倒是有两个法子，你要不要听一听。”
“愿意一听。”杨玲笑着点头。
苏云月拍了拍她的手，道：“有两个法子，一是你好好做这掌柜，回头挣足了钱，自己开一处染坊，你呢，届时也不用怕有人找你麻烦，你家小姐我呢，日后是要嫁入容王府的，届时世子给你撑腰。其二呢，是咱们成衣铺赚了钱之后，你同你家小姐我，一同开染布坊，届时，可以以那人之名来命名这染布坊或者这布料的名字，你觉得如何？”
苏云月话罢，不等杨玲回答，又道：“仔细一想，这两种法子对我都是大有利益的，想来，你家小姐我，也是个商人，所以，你听一听也便罢了，千万不要真的信了。不过，有一言我还是要说的，最好的，便是找个依仗，开个自己的染坊，然后，让你的染坊名扬天下，那人泉下有知，想必也能瞑目了。”
“小姐说的有理，可是……”杨玲疑惑的审视了一下苏云月，道：“小姐就不想要了这秘方自己开染坊么？”
“沾了人家鲜血的东西，我怕夜里睡不着觉啊！”苏云月笑了下，又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收好你的东西，莫要轻易拿出来，这件事也莫要在同旁人说起。”顿了顿，又说笑道：“我虽接了你这烫手的山芋，却也没得法子，如今只能好好护着你了，你可要尽心尽力给我做掌柜才是！左右不能叫我的成衣铺赔了本。”
“小姐信我是我的福分，我定尽心竭力！”杨玲欣然答应道。
……
“她怎么说？”
午饭之后，趁着大家伙午休的时候，杨玲回到了自己房间，因母亲迟早要去尚书府，母女俩便住在了一处，谷勐沁见杨玲回来，焦急地上前询问。
杨玲摇了摇头，道：“小姐她……”
“她如何？”谷勐沁紧张道。
杨玲看了一眼母亲，便将苏云月同她说的那番话尽数说了，谷勐沁神情之中带着一丝迷茫，行至桌边坐下后，好一会儿都没出声。
“娘亲，我觉得小姐是好人。你看，咱们在上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大家都说，苏尚书是好人，小姐是苏尚书的长女，连牙婆他们都说苏大小姐仁善，我觉得我不会看错的，娘亲。”
“怎么会呢？”谷勐沁皱着眉头，一副想不通的模样，沉思了会儿，道：“世间之人，多为名利，苏大小姐若真的不贪图名利，又何必来开这成衣铺子，既开了这成衣铺子，必然也是为了名利，我还是觉得不行。”
杨玲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娘亲的顾虑，可如今，我们也没有其他法子，小姐说了，今日里会带你去尚书府，娘亲日后在尚书府好好待着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情，娘亲便不要管了，若有就会，女儿会设法处理。”
“玲儿……”谷勐沁抓住杨玲的手，语重心长道：“娘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你到底年纪小，不懂这世间险恶，如今小姐虽拒绝了这件事，但并不代表我们能无所顾忌的相信她，你要记住，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纵然小姐对我们有恩，你也不可全信她的话，纵然是娘亲，亦或者是你日后的郎君，最多是信五分啊，孩子。”
“娘亲说的，我都记下了，娘亲放心，我定会谨言慎行，不叫娘亲担心。”杨玲点头，低头摩挲了下谷勐沁的手，道：“今日之后，女儿便不能在娘亲身边照顾了，娘亲在尚书府，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这两日出门，听他们说，尚书夫人待人极好，府中从不苛责下人，但也极少有人能进去为奴为婢，因为尚书府的仆人皆是家生子。”
“而且，我昨日还听人说，苏家从天业出始便在京为官，祖上还出过一位宰相呢！可惜，苏家世代单传，也没有妾室，这才显得人丁稀薄。但也足见苏大人一家没有那些大宅里的阴私，娘亲在尚书府生活，想必也会舒心一些。”
看着女儿脸上的笑意，谷勐沁心下宽慰了些许，伸手摸了摸杨玲的脸，道：“娘亲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你啊，就好好做你的掌柜，娘亲不用你担心。”
“嗯。”杨玲点头，弯着眉眼笑起来，伸手抱住了母亲。
……
“小姐……”
苏云月在成衣铺一直待到了申时过半方才离开，她如今葵水未消，又忙碌了大半晌，只觉得疲累的紧，上车后，便靠着马车休息。
墨音轻轻唤了一声，见苏云月没有反应，便翻出放在马车里的毛毯盖在她身上。
“小姐她这么睡，不要紧么？”谷勐沁迟疑了一下，问道。
“不要紧的，小姐时常在马车上休息，她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快，又这般忙碌，着实疲乏，偏生小姐身子弱，但好在近日小姐喝了不少养生茶，这才不至于病倒。”不同于墨竹，墨音算是个小话痨，被谷勐沁一问，便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但左右不会说什么关键的事情就是了。
“原是如此。”谷勐沁点了点头，笑道：“小姐身为尚书之女，还这般平易近人，实属难得。”
“我家小姐最好了，你家女儿能跟着我们小姐，那是她的福分，像我们小姐这么好的人，满天业找不到第二个。”墨音说着，又举例子道：“我家小姐平日里对我们极好，出门的时候，都会给我们买吃的，哎呀！要不是同你说，我都要忘记了，小姐先前交代我要买糖葫芦糕点和瓜子回去的。”
墨音说着，忙掀开帘子吩咐驾车的小厮绕到去买吃的。
谷勐沁不由愣住，错愕的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苏云月。她未嫁人之前，也算是千金小姐了，可专门为身边婢女买吃的这种事，她却是不曾做过的，在她心里，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素来都是奴婢伺候主人，万没有主子专程给奴婢做什么的道理。
墨音吩咐完小厮，便放下帘子问谷勐沁道：“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来着？”
“哦，说道小姐每次出门都给你们买吃的。”谷勐沁笑着提醒。
墨音点点头，如数家珍般道：“我家小姐可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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