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孙婆去做饭,苏觅招呼了王老五近前问了自己的疑惑。
王老五听完目露为难。
苏觅恶狠狠:“还不说?”
王老五道:“这么些年前的事咱们怎么知道?再说那夫人怎么想的,也估计只有她知道吧。不管怎么说,您都活了下来,王爷有血脉存世,咱们这些人也不算白活了,以后日子也有盼头了。”
苏觅目露警惕:“我说,你们混的这么惨,以后不会让我养活你们吧?”
王老五一脸委屈:“您上一趟去北蛮,我们兄弟俩也出力了啊。”在苏觅质疑的目光中他最终又改了话,声音低八度的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跟这俩货聊天实在太容易叫人抑郁了。
苏觅转头去问孙婆:“孙姑姑年纪也不大,家里的孩子不用管吗?平常谁给带着。”
孙婆笑着挺了挺腰:“姑娘高看我了,我就孑然一身,没有儿女。”
苏觅张着嘴:“啊?也没成亲?”
“我家原来开镖局的,我跟着爹爹叔伯们一起走镖,走的心也野了,年纪大了赖不了,托媒人寻的亲事,没想到男人是个病秧子,那家父母图我身体好能生能养,可也不想想男人怂了靠女人能干啥?我没在他活着的时候给他头上戴顶绿帽子就算仁至义尽了,谁知他们竟然到处说我克夫,气的我一怒之下把人都打了。”说到这里孙婆还看了一眼苏觅,解释道:“姑娘放心,我现在修身养性,不那么暴力了,轻易不跟人动手,都是先讲理的来。”
虽然遇到的事情都不一样,可婚姻不幸却是一样的,苏觅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心情。”当年她也想把齐家人都打一顿的,如果她有强有力的娘家,内心不那么虚的话。
孙婆大咧咧的摆手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自来就觉得独身甚好,娘家我爹娘虽然疼我,可也怪我,当年能助我从那家脱困,也就足够了,期待再多反而显得我丑陋不堪,倒是不如我这样在外谋生,偶尔回去看望他们一下的好。婆家不是避风港,娘家也没有义务养活我一辈子,您说是吧?”
苏觅轻轻点头:“说远了。其实,”她声音放轻,脸上带了笑容:“我就是觉得如果你如果有孩子的话,一定能把孩子照顾的很好。”
孙婆摇头:“姑娘这才说错了呢。我啊,小时候除了练武没吃过其他苦,真是到了婆家才知道些许人情世事,这教育孩子么,我也见识的多了,那得看孩子随谁?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子会打洞。有的孩子不用大人狠管,人家就能自立自强了,有的则不成,不用大人教,那骨头里头就能将他家大人的泼皮无赖之处随了个十成十。”
李金跟王老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还使劲点头:“说的一点不错。”他们小主子可不就是龙生的?
苏觅懒得理这俩货,孙婆倒是愿意同他们说话,还问:“小哥可成亲了?有几个孩子?”
李金跟王老五齐齐摇头:“咱们这个样子,哪家好姑娘愿意跟啊?那不好的,只认钱的,娶了来也是搅家精,不够头疼的。”
孙婆哈哈大笑:“还是好的多。不用担心,以后有姑娘给你们做主,定能娶到好媳妇的。”
李王二人齐齐扭头看向苏觅。
苏觅默默的给了他们俩一个后脑勺。
孙婆见了这一幕实在忍不住,只好赶紧低头,偷偷的咧着嘴笑。
不过再往北走,天气愈发的冷不说,有些地方落雪不化,路上也不太好走了。
孙婆手里有一张小小的舆图,拿出来看了看道:“今年大概到不了停云山,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停下过完年再说?”
李金见了舆图连忙道:“唉哟,我能再看看吗?”
孙婆一顿,没等苏觅喝住李金,就伸手递了出去:“这东西就是我简单的画了画,不一定准,也只画了我走过的一些地方。”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语气的自信还是带了出来。
李金点着头猛瞧,一边喊了王老五过来:“拿你的那份图过来,咱们比对比对。”
王老五倒是也没藏私,从怀里摸出一张绢帛来。
“唉哟,了不得,这是军中用的吧?”
苏觅还真不晓得他竟然有这这种东西,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想通了。
王老五点头道:“是军用的,不过没有边关布防,只是大靖之内的地势名称。”
他这么说,苏觅跟孙婆都过去看,两张图放在一处对比,还真叫他们发现了许多不同之处。
当然,遇到相同的地方,这说明孙婆自己绘制的地图是正确的,她心里也极为高兴。
苏觅便指着一处名为铜城的地方道:“既然两张图都说有这个地方,咱们今年就在那里过年吧。”
王老五认真看了看:“可,铜城离我们现在在的地方不过百十里,一天差不多就到了。”
孙婆则又拿出一张小布绢来也道:“铜城落户极好,那里有商户与我相熟,我们不用住客栈了,只需借住些时日即可。”
苏觅本来想推辞,想了想便点了头。
孙婆看出她的迟疑来,等再次停下休息的时候就悄悄同苏觅讲:“这布绢是程禄小哥给的,说上头的商户尽可信任。”
苏觅一听这话,连忙道:“你快收起来,不用给我看。”
孙婆道:“这东西用处极多,不说旁的,姑娘要是跟我们走散了,能记住一些店铺名称,到时候使人送信也好,找上门也好,由他们来传递消息就极快。我之前没有说只是怕一下子抖出来吓着姑娘,不过这东西本来也是程禄小哥给姑娘您准备的,像我们从前在外行走,也从来不晓得有这东西呢。”她又往苏觅跟前凑了凑:“这可都是能传子孙后代的家业啊。”
她看重的是铺子的价钱,而李金跟王老五则是一听她说就明白了这些分散在各地的铺子的真正价值。
“王爷的私产当年都花的一干二净,可惜也没能留下什么给姑娘。呜呜,我们对不起姑娘啊!”
两个人借口更衣,躲在一起抱头痛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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