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庆王回话，董如意便道：“不借。”
庆王直接瞪向了董如意。
董如意委屈道：“皇伯父。”她说着跑到皇上跟前，“您看庆伯父瞪我。”
皇上心中好笑，嘴上却说，“庆王没有瞪你，他原就是这副模样的。”
董如意道：“没瞪就没瞪吧，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借。”
庆王急道：“你......”
皇上摆手示意庆王不要多说，他自认比旁人更了解董如意。“既然你不愿给他看，那给朕看呢？”
庆王更加的着急了，皇上看有什么用，他又不识得上面的字。
董如意见庆王的模样，笑道：“皇伯父自然可以看。”她说着掏出怀中的书，然后摆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打开，他咳嗽了一声，“这是梵文？”
“不是。”董如意道。
“是洋夷文。”庆王道。
庆王和董如意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
董如意心道：“原来这字真叫洋夷文啊！”
洋夷文是大周官方叫法，他们管海外人叫洋夷，故称他们的话为洋夷文、洋夷语。
皇上道：“刚刚在朝堂上，你们就是因为这个窃窃私语？”
董如意嘿嘿一笑，“不是我，是庆伯父。”她说着就要把书收走。
只是皇上的手搭了上去，董如意只能收回手，等皇上表态。
皇上道：“庆王弟说说这书的内容吧？”
庆王道：“启奏陛下，因其内容生涩，臣弟也不甚清楚。可臣弟看出，那里面有英耳曼帝国曾建军队的记载。”
皇上转头看向了董如意。
董如意则是看向了上书房内的闲杂人等。
皇上摆手，张福海挥退宫人，便朝外走去。
董如意道：“张公公就不用回避了。”她看向皇上，“张公公原就知道这事。”
张福海犹豫的看向皇上，皇上示意他可以留下。
董如意道：“如意和安家一同经营海上生意，这事想大家都是清楚的。”
皇上点头，这事外人不知，可在场的都知道。
董如意继续道：“如意闲来无事，便学了英耳曼帝国的语言。如意发现，他们有好多可取的东西，尤其是战争方面。”
皇上道：“你何时请过洋夷先生？”
董如意摇头，“没有请过啊，他们的文化没有大周的深远，所以不需要请先生教。”
皇上一脸的不信，他看向庆王，“她既然说洋夷文简单！”
庆王冷哼道：“臣弟愿洗耳恭听。”想他当年学的时候，那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学会的。
董如意叹了口气，“皇伯父，如意说的是真的。就这样的书，多找几本，再配上相应的翻译文，对照着看上几遍，就记住了。”
皇上惊诧，“就这样你就记住了？”
董如意道：“如意过目不忘啊！”
皇上看向庆王，庆王道：“那你可会说？”
董如意笑了，“自然不会，大周无人会说，我就是学会了又有何用？”
庆王松了口气，他当年就是卡在说上。他是因为太久不接触了，这才看着生涩，他只要回去巩固一下，这本书他不费任何力气。
皇上道：“那你说说，这是一本关于什么的书？”
董如意道：“杂记啊，就是英耳曼的杂记。如意猜测，这原应该有十几本。只可惜路途遥远，如意只收到了六本，这就是其中的一本。这里面讲述的是英耳曼帝国的军事。”
皇上看向庆王，庆王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不该只有一本。
董如意叹了口气，她没了玩笑，站回到龙案前。“皇伯父，这书对如意的作用是解闷，对朝廷来说......是负累。”
庆王道：“那里面就没一丝的可取之处？”
吸引他的是书上的火器，那是不同于刀剑，却有着极大杀伤力的武器。
董如意道：“如意知道庆伯父想的是什么，您是想说这里面有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大周可以用来对付周边小国。”
庆王有些尴尬，他没想过董如意会如此开门见山的说出来。
皇上不解道：“什么武器？”
董如意上前，翻开书册。她指着上面的图画道：“这叫火枪，按照上面的描写，没有练过功夫的妇人或孩子，只要瞄准且扣动扳机就可打死一名成年的兵士。”
皇上惊道：“世上竟有如此威力的东西？”
董如意道：“是，这东西就是用火药做的，威力很大。”
皇上道：“如若大周有了这些，那么......”皇上想要扩张领土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董如意瞪向庆王，庆王也知道他的行为有欠考虑了。
董如意道：“皇伯父，英耳曼帝国隔着无边的大海，别说火器，就这样的书册那都是无法安全抵达大周的。如意不知武装一支军队，需要多少人力和物力。”
庆王附和，“周王说的没错，这样的东西的确有些渺茫了。”
董如意继续道：“就这些东西，大周的确需要引进，可不是现在。现在最要紧的是各地的建设，皇伯父要是有意学习西方的东西，不如派一批学子过去学习。”
庆王的眼睛亮了，“是啊，咱们无法引进这些东西，但是可以派学子过去学习。等他们学会了，再回大周建造即可。”
董如意心道：“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皇上看董如意的表情，就知道她这话是应付。“如意，你的意思呢？”
董如意摇头道：“技术可以学，可是人心该怎么办？”
皇上和庆王不解的看向董如意。
董如意道：“如意暂且无法解释那些理论，如果皇伯父愿意，如意大可翻译出那些东西，再由皇伯父决定后面的事。”
皇上道：“准。”
董如意和庆王一同离宫了。
庆王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董如意看向庆王，直至离开前才说了句，“皇伯父如若要关闭沿海，还请庆伯父阻拦。如若禁海，周王府同庆王府没完。”
董如意说完大步离开，她之所以秘而不宣，就是怕皇上忌讳西方的那些畅想自由的言论。
庆王站在风中，一刻钟后才叹气道：“这孩子怎么钻钱眼里了！”
他学过西方的语言，对西方的文化多少有些了解。董如意原来担心的他不懂，可提到禁海一事他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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