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妃咬牙道:“看来咱们着了她们的道了。”
事情发生到这会,她要是再不明白,那她就不配活在宫中了。可有一样她不明白,和亲这样的大事,萧瑞周和七公主又是如何知道的?
刘淑妃站了起来,“来人,给本宫打探下德明宫现在的情形。再把七公主和周王提早知道和亲的消息放出去,本宫要看看德妃是什么反应。”
事情和刘淑妃预料的一样,德妃不仅恼了七公主的擅自做主,还极力的想要挽回这场失去的和亲。
七公主气的直哭,嚷嚷着好女不侍二夫,如今她除了司宁将军外她谁也不嫁。
离开皇宫的董如意,对宫中的事丝毫不知。她掀开车帘,呼吸着宫外自由的空气。
马车因禁军开路,故而一路畅通无阻。
百姓们被禁军拦到街道两旁,直到马车驶出南大街才慢了下来。
马车缓缓停下,董如意掀开车帘。
昔日‘如意侯府’的牌匾,如今已经换成了‘周王府’。
而此刻王府的大门敞开,府外站满了府中的下人。他们向外张望,雀跃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这冬日的气温有多低,此处的风有多大。
香兰上前,“奴婢携府中上下,恭迎王爷回府。”她说着跪了下去,后面的人呼啦啦地全都跟着跪了下去。“奴婢(奴才)叩见周王,周王千岁,千千岁。”
董如意道:“快起来。”她做了个虚扶的动作,香兰见了立刻站了起来。
香兰扶着董如意向府内行去。
董如意回到院中,看着丝毫未变的小院,心中感慨。她这一走就是两年,如果不是这些忠仆,怕是早就物是人非了。
董如意道:“家中可一切如常?”
香兰笑着说,“是,同小姐进宫时一样,唯独不同的就是咱们现在崇尚节俭。”
董如意握住香兰的手,“真是难为你了。”她知道她随口的一句卖房子卖地,会给外面的人带来多少麻烦。
香兰摇头道:“奴婢让寒香取了这两年的账簿过来,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过目?”
董如意道:“就今日吧!”
丁香端着点心、茶水走了进来,“小姐先垫垫肚子,晌饭估摸还得要两刻钟时间。”
刚刚所有人都去外面接人了,厨房的当然也不例外。好在饭菜早就做好,如今也只差了几道炒菜而已。
董如意净了手,“大家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别对他们太苛刻了。那些可有可无的产业,该卖就卖。”
香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没小姐想的那么严重,这事说来也是因祸得福了,回头奴婢同小姐细说。”
寒香抱着一摞账簿走了进来,她看着屋内的气氛,低声道:“香兰姐姐莫不是把小姐给骗了吧?”
董如意看向香兰,香兰忙道:“小姐莫要听着小蹄子胡说。”
寒香放下手中账簿,她小声道:“这是咱们府里的一应开销,那些个节省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董如意拿起账簿开始翻看,果不其然,府内的开销看似缩减了一半,实际上和以前一样。
香兰笑道:“奴婢厉害吧?”
董如意道:“不错啊,只是这民间借贷的银子你是哪里凑的?”
寒香、丁香全都退了出去,自从香菊、桃儿、杏儿离开后,府里府外的事全都由香兰亲自掌管。好在寒香上手很快,很快就接过了府内的事。
如今丁香除了练武外,还接过了董如意房中的事。在董如意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点点的学,如今也学的有模有样。
香兰道:“民间借贷所需的银两太多,奴婢怕伤筋动骨,就同京中的幕僚们商议解决的办法。这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家讨论下来就想到还是得靠钱庄。百姓拿了咱们的银子,不还得存进钱庄。”
为了和朝廷、百姓比快,香兰下令所有地方三日内必须开设如记钱庄,哪怕是关了如记现有的铺子,也要把钱庄开起来。就这样,如记钱庄如春笋般的在大周各地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吉祥地下钱庄。
如记和吉祥都是董如意的产业,可如记在明,吉祥在暗。如记钱庄一开,其他钱庄顿时就不够看了。
如记原就涉及茶楼、书斋、布仿、银楼和海上贸易,如今有了钱庄,更是无人能敌。
就这样,百姓们这边换了银两,那边便存进了如记钱庄。而进了如记钱庄的银子,又偷偷挪去了官府。
有如记钱庄做后盾,各地换取借据的银两便不需要那么多了。香兰借这个机会不仅在全国范围内开了如记钱庄,还把代王的开销降到了最低。
这样的大事,原就是不可能瞒过代王的,香兰处理好如记钱庄的事,便主动和代王交代了一些。
代王虽然心疼银子,却也只能认了。皇上原就病着,但凡能替皇上分忧的他就不会捣乱。
董如意笑道:“咱们香兰姑娘,就是本事啊!”
香兰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继续道:“奴婢想着不能让代王府一家节省,这不连同咱们和董家也一同节省了起来。奴婢怕小姐势力太大,再让上面的人忌惮,这不......奴婢真的卖了不少产业。”
香兰趁这个机会,把如记名下的产业,光明正大的转到了麒麟阁那边。
董如意心下感叹,她从未想过香兰能做到如此,这大局观都堪比她了。
丁香的声音响起,“香兰姐姐,晌饭好了。”
董如意起身,“走,咱们先去吃饭。”
规矩和以往一样,香兰留下陪董如意用饭,而丁香、寒香摆放好饭菜就都退了出去。
董如意道:“还是家里的饭菜香。”
香兰点头,她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的瞄向董如意。
饭后,董如意道:“香兰,你和香菊一直跟在我身边,咱们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有什么事你都可直说。”
香兰一怔,“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
董如意道:“你既懂我,那我为何不能懂你?”
香兰的脸红了,她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早先夫人提过生了孩子就给大少爷订亲事。这不,二少爷、二小姐才过百日,就有人去那边保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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