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仍旧处于静止之中。看着原罪君主们的张牙舞爪，以及玛门狼狈的样子，克里忍不住开始与身边的达塞琉尼斯品头论足。
当然，对象是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们。
“看看那只羊魔...啧啧啧。”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装成什么样子了吗？”
“一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威严，现在却像一只畜生一样被殴打、虐待。每每想到那时候我差点丢了性命，心里就觉得好笑。”
“我怎么会如此大意，差点死在这种玩意儿手上？”
“丑八怪、孽种、低能东西...”
“就这种玩意儿，居然在我们的世界被认作是不可抵抗的邪恶。和地狱的家伙们比起来，这个玩意儿差远了。”
“这些东西里面，除了你的‘表哥’和玛门外，其他东西都不够看，它们在‘恨光者’的手里活不过五分钟。”
正当他滔滔不绝开始指着眼前的原罪君主进行谩骂时，身边的利维坦仿佛听到了什么。它“噌”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打断了人类的喋喋不休。
“等一下，谁是‘我的表哥’？
“傲慢啊。”克里对着利维坦的全身比划了几下，“它就像一个大号版的你，不觉得吗？”
听到这里，达塞琉尼斯再也不能保持沉默。
“我降生于利维坦王族。”
“而它，阿达兹，仅仅是平民出生的军官而已。”
似乎是对客人口无遮拦的谩骂感到不满，利维坦之王立刻纠正了对方的话。其实它心里知道，自己只是不愿被对方牵扯到那没有水准的侮辱中去。
克里耸了耸肩，乖乖闭上了嘴。
森林中依旧保持着静止状态，唯二可以自由行动的生物却仅仅因为一句玩笑话而陷入了沉默。
远道而来的客人此刻拨弄着一根树枝，这个世界的主人正在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沉默维持了很久，直到克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知道我要关闭裂缝的，对吧？”
“这一点不可让步。”
“对于人类来说，你们依旧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相比起这个世界的生物们，人类实在太脆弱，如果你们大规模入侵，那么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我的生命有限，在几十年之后，我会回到天堂，届时两个世界之间再也没有了沟通的桥梁，所以裂缝必须关闭。”
“现存的四个裂缝里面...”他伸出了四根指头。
“除了兰德里的裂缝奈克利，也就是距离这里不远处的那一个。”
“其他的三个我全部都要关闭掉。这不是协商，没有还价余地。”
“而奈克利保持有限开放，作为援军抵达的通道，以及与玛门的通商口岸。这一点我已经跟它沟通好了，玛门非常有兴趣。”
看着人类不容置疑的神情，利维坦之王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可以。”
“我对你们的世界没兴趣，或许几千年之前还有，不过在记忆恢复之后，什么兴趣都没了。”
“它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何必会在乎这几个废物弄出来空间通道。”
克里万万没想到达塞琉尼斯会那么爽快同意。他低头细细品味着对方刚才说出的话，突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一般。
他猛然抬起头，刚才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是如此不可思议！
“几千年之前就没兴趣了？”
“那二十年前人类世界发生的那场灾难，传说中是你主导的，难道事实不是这样？”
他的话明显引起了达塞琉尼斯的注意。
“当然不是我。”
“什么灾难？”
“不管是什么灾难，反正不是我。”
利维坦坚决否认的态度引起了克里的注意。他心里很清楚对方作为一个世界的主宰，根本没必要说谎。
这样的话，亡灵之歌究竟会是谁的作品？
克里皱起了眉头。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而且灾难发生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可是一想到背后的黑手隐藏住了真正的身份，这让他不寒而栗。
片刻过后，他抬起了头。
“二十年前，据说是异世界的神明赐予了它的信徒们使用暗元素的力量。它指使着这些傀儡们不断复活死尸向生者发起进攻，世界差一点就惨遭毁灭。”
“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降生于世界之中。”
“人类只会用四系元素，光与暗他们很难掌握。”
“而光元素的捕捉和吸纳方式是我的同类在很久之前教给了他们，但至于导致灾难的暗元素，我们根本没有教导他们。”
“传说是你赐予了他们使用暗元素的力量。”
克里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个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一边还是认认真真为利维坦之王讲解了当年灾难的原因。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刚才还果断否认的达塞琉尼斯在听到这些解释后......
“哦，教导暗元素啊，那是我。”
巨大的落差差点让还在思考中的克里摔倒。拖住腮帮子的手瞬间一滑，一个踉跄后死死盯住利维坦之王深邃的眼神。
“那你刚才还否认？”
他的指责没有引起哪怕一点一滴的涟漪。罪魁祸首满不在乎地回应了对其的指控，根本没有意识到当初的举动究竟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灾难。
“什么信徒，那不是信徒。”
“只是一些人类，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主动打开了一个临时的对话桥梁。他们诚恳的态度和强烈的求知欲引起了我的兴趣，对于这样的求助我很乐意帮助他们。”
“然后我就赐予了他们永久对话的权力，当然，一切都是要在我允许的情况下。”
“至于灾难？这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们询问的东西很简单：暗元素的吸纳与使用方式。”
“出于对他们的好奇，我满足了这些请求，并成为了一个最好的教导者。你要知道，作为人类，要打开一个临时的对话通道有多难，付出的代价有多么巨大。”
“这样对知识充满渴望的态度让我感动，至于他们用暗元素去干什么，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你们传说中的黑幕。”
说完这一切，它抬起头看向了人类。自己诚恳而又细致的回答在它心中应该换来理解与包容，毕竟那不是它的本意。
可让它没想到的是，等来的是对方恶狠狠的神情与威胁。
“下次，有人类联系你...”
“不要理睬！”
喜欢诺曼王朝黎明的曙光请大家收藏：(www.mmcwx.com)诺曼王朝黎明的曙光毛毛虫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