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盯着碗中的面,依旧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试想,若非七爷细心,又味觉灵敏,她一旦傻傻吃下这整碗掺了花生的面,还能有好?
真是好阴毒的诡计。
究竟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既要手段阴险,又恨她入骨,沈桐茳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皇后。
但叫沈桐茳困惑的是,知道她对花生严重过敏的人,很少很少。
甚至连后来才到她身边当差的称心,都不一定知道。
那么,皇后或者那个想要通过这个法子毒害她的人,又是如何得知她的死穴?
猜是绝对猜不到的。
如此,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她身边潜伏了内奸。
而且这个内奸,应该素日与她十分亲近,否则,也不会洞悉她这鲜为人知的小弱点。
一想到身边最亲近的某个人或某些人,竟然是旁人精心安插过来的细作,沈桐茳心里难免发慌。
但更多的是痛心。
不会的,她身边怎么会藏有如此心机深重之人。
但越是面对眼前这种情况,就越是要冷静并理智的对待。
客观来说,她面前这碗掺了花生的凉面,虽然经过好几个人的手,才最终端到桌上。
但这碗面,并非被人投毒,所以不是经过谁的手,谁就有嫌疑。
想来,此人为害她,也是煞费苦心。
可知要蒙骗一个人对花生过敏的人,去吃下整碗掺了花生的面,有多不容易。
一则,剂量上要致命,二则,从口味上,也不能叫人尝出端倪。
如此,这人必定是经过反复试验,确定她既不会尝出面有异样,而面中掺的花生数量,又足以使她致命。
才最终将这碗催命之面,端到了她面前。
眼下,沈桐茳无心去思量,这人究竟花了多少心思,想害死她。她想说明的只有一点,至少今日,此人曾在厨房逗留过一阵子。
只要着人去小厨房一问,就知道那个本不该常常出现在小厨房的人,究竟是谁了。
不过,也难保厨娘,不是此人的同伙。
尽管目前望春阁中烧饭的两个厨娘,皆是从淳王府现调来的,可试想,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可能是旁人安插过来的细作,更何况只是府上的一个小小厨娘。
其实,倒也不必麻烦到,去把两个厨娘绑来拷问。
只用一般的排除法,几乎就能确定,这个内奸是谁。
若湄是沈桐茳第一个排除掉的人。
原因不必说。
而第二个排除的,是小陶和小德。
这三个人,都曾多次追随她与七爷出生入死,若说这三个人会背叛他们夫妻。
那么,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
尽管也不愿相信,但话已经说到这里,这个内奸,不是玉巧,就是称心。
沈桐茳是毅然决然的不肯相信,这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正谋划着要杀死她。
先说玉巧,此人绝对可以算是七皇子精心培养的心腹。早在沈桐茳被调往宜元宫当女官的时候,玉巧就在七皇子的安排下,一直追随在沈桐茳身边,直到如今。
尽管主仆有别,但多年相处下来,沈桐茳觉得他二人之间,应该情谊深重才对。
这叫她如何相信,此人会是内奸?
而除了玉巧以外,就只有称心可能是那个内奸。
这个猜想,无疑让沈桐茳一样痛心。
虽然称心跟随她的时间不如玉巧长,但称心可是长公主一手调教出来,送她的陪嫁。
若论情分,并不比玉巧浅……
沈桐茳觉得,她快崩溃了,那个内奸,怎么可能在这两个人中。
或许,是她误会了?
那意图戕害她的人,一定是从别的地方听说她忌口的事,之后再买通了厨娘,所以……
生死攸关,沈桐茳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感情用事。
既不可冤枉好人,同时,更不能放过奸人。
“我们该怎么做?”这种时候,沈桐茳总是格外的依赖七皇子。
七皇子面色清冷,但望着沈桐茳的目光,却十分坚定而温柔,“那咱们就将计就计。”
……
听了七爷的话,沈桐茳索性腿一伸,胳膊一摊,装起了晕倒。
而七爷,也煞有介事的吩咐小陶和小德速速去请太医来。
要说沈桐茳也并非真的晕倒,若请了太医来,不光今儿这事要露陷,恐怕连她一直以来装病的事,也遮掩不住了。
自然,七爷可没那么傻,并未真叫小陶和小德去请太医。
两人假装忙慌慌的跑出去,便是要引得那内奸以为事成,一时松懈,再露出马脚。
那么他们……
其实,七皇子也想过,若今日,桐茳真误食那碗掺了花生的凉面,眼下,就算他们真要去请太医来,只怕也是请不来的。
纵使真把太医请来,在不明发病原因的情况下,药不对症,人只怕也会救不过来。
为了证实心中猜想,七皇子特意着小陶前去打探打探,两位随驾的太医,眼下身在何处。
而经小陶打听,随驾来行宫的两位太医,今日,一位是在皇上身边当值,而另一位听说是中了暑,已经无法起床下地了。
果然如此。
若说那个在皇上身边当值的,还情有可原。那个中暑的,又是怎么回事。
眼看再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天气已经明显凉爽起来。
赶在这个季节中暑,还真是挺奇葩的。
况且,中暑的还是个一天到晚在室内,养尊处优的太医,而非成日在日头低下辛勤劳作的粗使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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