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皇后想听什么,她就说什么,只要皇后那边高兴了、松懈了,他们才可能有喘息的机会,而后,伺机揪住狐狸的尾巴,狠狠反击。
沈桐茳知道,这两日,长公主一直着人,紧锣密鼓的暗查这宗翻车案。
事到如今,长公主那边未必就没查到,这幕后主使是谁。
其实,就算所有证据都指向,皇后就是背地里害他们的真凶又如何?
皇后就是皇后,既有她母家,也有宗室那帮老迂腐当靠山。
多年来,皇上就算再不喜欢皇后,不也没废了她。
就连淑贵妃中毒暴毙的案子,罪证确凿,皇上不也只罚皇后禁足了一阵子而已吗?
这些年,皇后沉沉浮浮,却一直能在后宫中屹立不倒,必定是有其情由在里头的。
长公主应该深悉这一点,所以才不愿为个人恩怨,搅乱后宫秩序,进而影响到前朝。
恶毒如皇后,恐怕就是拿住长公主疼惜皇上的心思,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对他们进行攻击。
沈桐茳不清楚,长公主与皇后之间,曾有过怎样的恩怨,但她自问,从未得罪过皇后,甚至连与皇后见面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见面?
想到这儿,沈桐茳不禁大骂自己糊涂。怎么就没想到,她与郁芕公主酷似的长相,或许早叫皇后起了疑心。
既然连身在南昭的叶泓湛都有法子,摸清她的底细,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自然也有这本事。
就在片刻之前,她还傻乎乎的问天问地,她与皇后哪来的仇怨。
但眼下,沈桐茳算是想明白了。
就算皇后眼下未必知道,她就是郁芕公主之女,可单凭她这长相,皇后大概都想把她扒皮抽筋。
如皇后那般悍妒的妇人,连皇上的宠妾都容不下,别说皇上心中最最深爱的那个女人了。
既找到症结所在,沈桐茳心中却不愤恨,反而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竟能安然无恙的活了这么多年。
而沈桐茳也忽然有些好奇,究竟是爱一个人,能持续的久些,还是恨一个人呢?
爱不会因为死亡而结束,那恨呢。
不都说,在人死后,尘归尘,土归土,恩怨都该尽消了吗?
而郁芕身后十数年,皇上对她的爱,只增不减。皇后对她的嫉恨,也并未抵消,甚至有愈演愈烈,转嫁他人之势。
去恨一个死人,不累吗?
沈桐茳觉得,她是累了。
真的好想七爷。
在打发走八公主以后,沈桐茳便独自回房,从床头枕下,取出来一个小匣子。
匣子中放着当年,她与七爷定情的那条手帕。
这条手帕,已然有些年头了,却因沈桐茳保存仔细的缘故,帕底的那簇竹叶,依旧翠绿鲜亮。
仿佛初春枝头,新摘的一般。
七皇子曾与沈桐茳说过,这帕子是成妃的手艺,所以多年来,他一直贴身收着,倍加珍惜。
沈桐茳听了这话,不禁好奇,既然是成妃娘娘留下的念想之物,为何七爷之前,还肯两次三番的借她。
七爷闻此,只是笑而不答。
事到如今,沈桐茳依旧不信什么一见钟情。
却信缘分天定。
沈桐茳捧起那条帕子,贴在心口,虔诚祈福,愿成妃娘娘在天有灵,可以保佑七爷,平安归来。
……
原以为才出了翻车的事,接下来,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却没成想,前朝又出了事端。
听说,尚在禁足中的两位全将军,不光对皇上的禁足令置若罔闻,肆无忌惮的出门招摇,竟然还将皇上才指派过去的钦差邓大人给打伤了。
要知道,钦差即代表皇上,两位全将军竟敢公然殴打钦差,那便是在打皇上的脸。
往轻了说,这是目无尊上,放肆骄狂,往重了说,便是心存谋逆。
因两位全将军都是武将,当日对邓钦差下手,也没个轻重,人险些被打断了气,直到如今还没转醒过来。
也就是说,一旦邓钦差救不回来,两位全将军身上就又多了一条,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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