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实在没想到,三皇子会找她帮忙。
她有什么本事,能帮上三皇子的忙?
沈桐茳正觉得稀罕,三皇子似乎是叹了一声,才开口,“她哭了整宿,得你去劝劝她。”
她?朝雨。
话听到这里,沈桐茳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去探望朝雨,她是求之不得的,但她又有些害怕,害怕看见朝雨消沉的样子。
“那奴婢这就过去。”
“有劳。”
三爷竟然会对宫人道谢,今儿撞见的稀罕事还真是不少。
也正因如此,沈桐茳才越发清晰的感受到,三爷心里,其实很关心朝雨。
否则,也不会一早起来,就巴巴的跑来这里,好声好气的请她过去。
……
沈桐茳到懿祥宫时,雅兰才从苏朝雨屋里出来。
见了沈桐茳,她就跟见了救星似得,一把就拉住沈桐茳的手。
沈桐茳与雅兰先前确有数面之缘,但话都没多说几句,实在未熟悉到这种地步。
看来这丫头,也被朝雨的事,急慌了神。
雅兰原有好些话想说,但一着急,就什么话都说不好了,“您,您快进屋看看吧。”
沈桐茳也没啰嗦,便径自进了屋。
人还蜷在坐榻上哭着,也不知这么哭了多久,声音哑的像蚊子哼哼,叫人耳不忍闻。
难道就如三爷所言,真是生生哭了一个晚上?
沈桐茳赶紧上前,正预备说些什么。
可她,究竟能说什么?
节哀啊,珍重之类的话,旁人一定没少劝,人还是这么哭着,难道她同样劝一句,就对朝雨有用了?
沈桐茳寻思着,并未贸然开口,只是凑上前,抬手轻抚苏朝雨的后背,帮她顺气。
苏朝雨的身子微颤,却没抬头,依旧蜷缩着身子,将头抵在膝盖上哭。
这是一个极具防备性的姿势,她不只难过,还在害怕。
沈桐茳最见不得苏朝雨哭,也跟着想哭。但此刻,她绝对不能哭,否则她不单劝不住朝雨,没准儿还会闹的两个人哭做一团。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话,朝雨从前曾与她说过。眼下,朝雨却哭的这样厉害。
但有时,面对某些状况,除了哭,我们无能为力。
“朝雨,你不想见我吗?你看看我。”沈桐茳果断开了口。
听见是沈桐茳的声音,苏朝雨一怔,立马回身抱住沈桐茳,却哭的更凶。
原是想劝朝雨不要再哭,但此刻,沈桐茳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泪是这世上最不能忍的东西,不哭,怕是要憋坏的。
一气儿哭个够也好。
只是人已经哭了整夜,泪早就哭干了,只有嘶哑的哽咽声,不断灌入耳中。
“该死的是我。”
“胡说什么。”
“那匹马本该是我骑的,是我让给了七妹。”
什么?沈桐茳有些糊涂。
“朝霓那孩子,是家中老幺,她虽然年纪小,却最懂事,也待我最好。从前在家时,总是五姐五姐的称呼我,从不嫌弃我是个卑贱的庶出。而我,不但没能像个姐姐一样,疼惜她照顾她,还害得她,替我惨死——”
“那是个意外。”沈桐茳说,“你又不知道那匹马的性子那么烈。”
“那绝对不是意外。”苏朝雨有完全的把握,“七妹的骑术,是我爹亲自教的,若单论对马的驾驭能力,她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一个男子。还有,殿下他亲口说,昨日那匹马的辔头,是因被人动过手脚,才会突然断裂,否则人不会骤然失去平衡,跌落马背的。”
三爷的话,绝对可信。若辔头真是被人动了手脚,那此人居心之毒,是可以想见的。
话说到这里,苏朝雨才平复的心情,又忽然失控,“是她,是她想害死我,没成想却连累了七妹,是我害死了七妹。”
她?是谁?五皇子妃?
“朝雨。”沈桐茳按住苏朝雨,劝她尽量冷静,“她是谁?”
“就是苏朝雯那个贱人!”苏朝雨恶狠狠的骂道,那怨毒的眼光,叫沈桐茳都有些害怕,“苏朝雯那个小人,她一直记恨着当日宜元宫的仇,今日一再拿我娘亲的性命相要挟,先诬赖我对她不敬,后又逼迫我上场赛马,她明知我不会骑马……”
什么?竟然下作到,拿人家娘亲的性命要挟。
苏朝雯她算个什么东西,究竟还是不是人?
沈桐茳心里是气,但应有的理智和判断力还没丢。
虽然朝雨的话也有道理,但沈桐茳却觉的,苏朝雯仿佛更像一只替罪羊。
马是她逼着朝雨去赛的不假,但马辔头上的手脚,不定是她做的。
毕竟当时,贵女们牵着各自的马匹,候场许久才上场比赛,五皇子妃怎么可能没察觉,苏七姑娘牵的那匹马,是被动过手脚的。
虎毒还不食子呢,沈桐茳从旁瞧的真真的,苏朝雯还是很心疼她幼妹的,一旦发现那马有问题,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阻止苏七姑娘上场。
沈桐茳可以肯定,苏朝雯想害朝雨的心是真的,但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苏七姑娘去送死。
所以那马辔头,纵使真被人动了手脚,也绝对不是苏朝雯做的。
沈桐茳便将她的想法,一五一十的细细说给苏朝雨听。
苏朝雨听后,也有些恍然。
是她不冷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可若不是苏朝雯,那在场的众人中,又有谁会对她这么大的仇?
或者,这事本来就是冲着朝霓去的?
“那匹马?是谁牵给你的。”沈桐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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