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冤枉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沈桐茳自问,还是有些眼力的,有些人说谎,是可以演的很真。但可以看着你的眼睛说谎,还不露破绽的人却太少。
直觉告诉她,紫香并不像在说谎。
那么,那半包毒药,确实是有人悄悄放到紫香枕下的。
此人是谁?目的和动机究竟是什么?这便成了此案的关键。
但话又说回来,这歹人为何旁人不嫁祸,偏要嫁祸到你紫香身上。
沈桐茳打量着紫香,问,“你只道人家害你,那你跟我说说,人家为什么要害你?”
“姑娘难道不清楚吗?”紫香反问一句,言语间满是浓重的嘲讽意味。
沈桐茳不禁冷笑一声,难不成紫香以为,是她害的她?
这话若站在主观角度上,沈桐茳自然愤恨,甚至有些抓狂。可若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她的确是有陷害紫香的动机,也有谋划这一切的本事。
好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
事情似乎开始变的明朗起来。
简单来说,这宜元宫里有一个人,想借她的手除掉紫香。
要知道,紫香的投毒罪名一旦坐实,无论她有没有毒到人,或者只是毒死了一只猫,她终究难逃一死。
什么天大的仇,一定要置人于死地?还是冒着赔上自己的风险。
想到这儿,沈桐茳的眸色一沉,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除了这个人,在宜元宫中,不会再有人可以随意出入紫香的房间,而不被人怀疑。
“去,把翠蓉叫来。”沈桐茳吩咐说。
一听翠蓉的名字,紫香也是一怔。
“贱人,就是这个贱人,是她害我,是她要害我!”
生死攸关的时刻,多数人都会失去理智,紫香也一样。
沈桐茳心里本就又气又闹,可听不得紫香在这聒噪,便叫拿布条封上她的嘴,如此,各自都能暂且冷静的想想。
若湄刚出门不过片刻,又折了回来,“姑娘,人已经候在外头了。”
哦?不请自来。真是有趣。这个翠蓉,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沈桐茳只怪自己疏忽,从前真是小看翠蓉这个人了。
“叫她进来吧。”
翠蓉匆匆进屋,虽然脚步快些,却走的相当稳健,行礼也不慌不忙。
比起翠蓉的淡定,紫香显然要激动的多,若非若湄拦着,早就冲上去与翠蓉撕扯了。
紫香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沈桐茳也懒得安抚她什么,只问翠蓉,“你既然来了,就好好说说,你究竟知道什么?”
沈桐茳话音才落,翠蓉就伏地叩头,“姑娘,奴婢有罪。”
这还真是新鲜了,还没说什么呢,就要认罪?
沈桐茳不言,冷冷的打量着翠蓉,这丫头,八成是打算耍什么花样。
听沈桐茳不言语,翠蓉又接着说,“前几天,紫香姐姐与我说,她箱子里的衣裳被虫蛀了,须得扑些香料之类的东西防蛀虫,前儿个就着奴婢去外头取了个黄纸包回来,奴婢实在不知道,那纸包里就是毒药。奴婢惶恐,奴婢有罪。”
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翠蓉果然是有几分小聪明。
她便是知道,此事一旦追究起来,必定会有人去追查此毒药的来源,所以才急着过来恶人先告状,诬赖是紫香骗她办来的。
如此一来,想必翠蓉在外,也时常打着紫香的幌子,哄那些太监替她办事。
所以这毒药的来源,若要较真查下去,应该也与翠蓉的说法,没有什么太大出入。
只是翠蓉,嘴上说着惶恐,却也只是流于表面而已,腿不软,手也不抖,连声儿都很稳。这戏做的,还差些火候。
由此可见,这药一定是经翠蓉办来的不假,可究竟是不是紫香要的,也很明显。
紫香应该是被翠蓉给陷害了。
至少在毒的来源上,紫香是无辜的。
沈桐茳心里比谁都明白,翠蓉之所以站出来与紫香互掐,压根不是什么良心发现,更非大义灭亲。大抵是为了上回烧纸的事,被紫香拿来顶罪,所以一直怀恨在心,才伺机报复。
但似乎,这也并非事实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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