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人迎进屋,折玉就退身出去,一并将屋门掩上。
沈桐茳压根没往别处想,只一心想伺候长公主,换身干爽的衣裳。
长公主却没有要更衣的意思,携沈桐茳到榻前坐下。
“孩子,你实话告诉我,幼时的事,你当真一点都记不得了?”
沈桐茳疑惑,方才当着七爷的面,她不是已经把话讲的清清楚楚,长公主又何须反复询问。
她幼时的事,就真的这么值得长公主在意?
沈桐茳秉承着多说多措,不说不错的原则,坚定的摇头,表示真的半点都不记得。
长公主明显有些失望,并且这种失望值,远远超过了合理的范围。
沈桐茳犹豫着,到底不好发问。
难不成长公主是怕她那一病烧坏了脑袋,将来会影响到她和七爷的下一代,所以才这么担心的?
除此之外,沈桐茳真心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瞧着长公主裙上飞溅的茶渍,沈桐茳总觉得,长公主指定她来伺候更衣,果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无论长公主有什么目的,该尽的本分,她还是不能忘,才想问问长公主替换的衣裳收在哪儿,长公主又猛的钳住沈桐茳的手腕,“这手串的来历,也真的半点不记得了?”
闻此,沈桐茳也顺势望向她腕上的琥珀手串。
这的确是一条很别致的手串,尽管非价值连城,但至少她从未在这世上见过第二条。
但同时,沈桐茳也清楚,在他们天启国,琥珀并不算很贵重的东西,甚至没有人会把它特意做成饰品,挂在身上。
正因如此,一串再好的琥珀,比起黄金珠玉,也是毫无存在感可言的。
沈桐茳一直把这条手串,当成最寻常不过的东西,若非是这身子本尊的贴身之物,或许她早就嫌累赘,摘下不戴了。
而眼下,咱们天启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庆贞长公主,竟然对这条手串,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
可是等等,若要论对这条手串的兴趣,又何止长公主一人。
当日,在南漳围场狭路相逢的那伙刺客,不是各个都对这条手串很有兴趣。
尤其是那位“主子”,人都奄奄一息了,还不忘打听这条手串的来历。
难不成,这条手串还真有什么来头?
沈桐茳寻思着,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她,沈桐茳这个人,只是一个六品史书修撰家的姑娘,打小养在深闺,凭他什么稀罕东西,稀奇事儿,总也摊不到她身上。
或许,只是她这条手串,与长公主他们认为很有价值的某样东西,有些相似罢了。
长公主也看出,从沈桐茳口中,已然打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便松了手,却仍没有要更衣的意思,反而问了些,沈桐茳以为很家常,很无关紧要的问题。
就像最最普通的寒暄一样,“你平日里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沈桐茳原以为长辈考察一个姑娘能干与否,最关注的会是女红,其次是学问,然后是生活技能,比如烧饭做点心之类的。
没想到长公主的关注点,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要么说,人家是长公主呢。
也说不上为什么,沈桐茳挺喜欢跟长公主说话的,再加上,她俩聊的都是家常,使得沈桐茳原本还稍稍紧张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什么长公主为人孤傲难相处,分明是坊间无知之人,污蔑来的。
长公主明明是个很好相处,又很慈爱的长辈。
“爱吃甜的吗?”
“喜欢。”沈桐茳这个人不太挑食,只要是好吃的,她多半不会拒绝。
长公主瞅着沈桐茳,怎么看怎么觉的喜欢,笑着说,“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抵都爱吃甜的。”
“是,其实殿下这阵子,也很爱吃甜食。一般大小的碗,殿下一口气能喝下两整碗杏仁露。”沈桐茳说着,娇憨的笑笑,“其实我也喜欢喝,却不敢喝太多。因为体质的原因,我不能吃花生,所以平日里,对其它果子也是敬而远之。但有时,也会馋不住。”
“不能吃花生?”长公主问,那口气却不似寻常人听后,觉的讶异奇怪,反而是平静,理所应当的语调。
甚至,在长公主的尾音中,还隐约夹杂着一丝欣喜之意。
正因如此,沈桐茳才打消的疑虑,又重新抬头。
自打她迈进长公主府的大门,就处处透着蹊跷。
折玉姑姑,长公主,究竟在试探,又在期待什么?
……
七皇子知道长公主是诚心礼佛之人,素日喜欢清净。他的意思,本打算坐坐就走,可长公主却执意留他俩用过午膳再走。
席上,长公主的眼光,几乎就没离开过沈桐茳,还说与桐茳投缘,想留她下来作伴。
初闻这话,大家都只当玩笑听了,谁知长公主竟然当席就吩咐折玉,立刻去把偏殿腾出来,给沈桐茳住。
如此,不仅沈桐茳凌乱了,七皇子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姑母,可从来都不是个心血来潮的人。
“桐茳到底是宫中记录在册的女官,贸然出宫已是不妥,若又私自留居姑母府上,只怕不妥。”七皇子劝告说。
就凭皇上对长公主的宠信,无论长公主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都不算坏规矩,况且只是看中了一个宫中女官。
打量着七皇子急切的神情,长公主不禁笑了,“依我瞧,不是宫规有多严,而是有人舍不得。罢了,你俩回吧,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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