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场景,不是臆想,而是真正存在过的。
也许,那就是她的亲人们。
这是至关重要的线索。
沈桐茳虽然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欣喜。
梦醒之后,她努力的回忆着梦中那些面孔,还有他们说过的话。
可奇怪,梦中的场景明明都再清晰不过,但醒来之后,却意外变的模糊。
沈桐茳不得不用大把的光阴去想,去回忆。
毕竟,她迟早要与沈家的人再会,但凡能想起从前相处的点滴,她就不至于完全的不知所措。
……
这日,阳光正好,午后,和煦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大片的光斑。
沈桐茳盯着闪闪发光的地面,看着看着就有些眼花,她不禁翻个身,揉揉眼,想要小睡一会儿。
燕绥见沈桐茳昏昏欲睡的样子,赶紧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
眼下天气虽然已经转暖,但偶尔刮过一阵风,还是凉飕飕的,眼下,沈桐茳的风寒才好,纵使没得炎症,饮食起居也得分外留心。
沈桐茳裹着被子,昏昏沉沉的却总睡不沉,这种想睡却睡不着的感觉,别提多磨人。这厢正郁闷,忽然听见有人叩门。
这个时辰,能是谁?
沈桐茳赶紧翻身,半坐起来,与燕绥相视一下。
应该不能是苏令人吧,沈桐茳寻思着,自打上回来瞧过她一回之后,苏令人就再未出现过,听说是因宫中事多,不便常来。
人虽然不到,却时常派亲信给她送东西,对她也是关怀备至。
沈桐茳心里明白,就凭她,哪会得到苏令人如此关心,还不是沾了朝雨的光。
话说,也有一阵子没见着朝雨了。
“姑娘。”燕绥犹豫着,没敢去开门,那幅怯生生的样子,惹得沈桐茳都跟着有些紧张。
沈桐茳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人不觉间也变的洒脱了不少,便手一挥,管他是谁呢,好像他们不开门,人家就不会继续敲似得。
其实,自打经历了九爷溺水之事后,沈桐茳看的出,燕绥就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时时警醒。
就拿开门这个事来说,无论白天还是夜里,燕绥但凡听见窗响门动,就吓得脸色煞白。
再有就是一日三餐,燕绥也必得拿银针反复验过,才肯入口。
还有就是夜里安歇,燕绥从来都是和衣而免,甚至连鞋袜都不脱,沈桐茳看着,都替她累。
谨慎小心,固然是好事,但过于的谨小慎微,日子过的就太累了。
沈桐茳何尝不是一只惊弓之鸟,但她却明白,有些事,怕也没用,就像太阳会东升西落的一样,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不是你怕就能躲过去的。
“姑娘。”燕绥唤了一声,迎着访客进了里间。
沈桐茳探身一瞅,可是高兴坏了,“怎么来了?”若非身上还疼,只怕早就下了地。
“你快躺着,别动。”辛夷速速凑到床前,怀里还抱着二狗。
这真是太叫人意外了。
“苏宜侍知道我挂心你,便托人替我安排了。桐茳,还好吗?”
“还好。”沈桐茳应道,“可若没你的药,就一定不好。”
辛夷笑了笑,赶紧将怀中的二狗放到沈桐茳身边。
“怎么带它过来了?”
“苏宜侍说你卧床养病,成天里怪闷的,和我商量着给你找些消遣。你眼下这身子,看书做针线活都太费神,所以就想着抱二狗来给你做伴。”
“难为你们惦记着。”沈桐茳赶紧伸手想摸摸二狗,谁知这猫崽子竟然躲开了。
这可是过去从未有过的状况。
“瞧瞧,我俩彻底成了生人,它都不爱搭理我了。”
“初来了生地方,它许是害怕呢。”辛夷试着去摸摸二狗,这小家伙却没躲,“或许,是为你身上的药味太冲,它闻不得。”
沈桐茳原还对二狗的冷淡有些小伤心,可一听辛夷提起药味,她还真想起一桩要紧的大事。
“辛夷,我得问你件事。”
“什么事?”见沈桐茳忽然认真起来,辛夷不知怎的,也有些紧张。
“你知道太医院的院判,楚仲迁楚太医吗?”
一听这个名字,辛夷明显一怔,“怎么会忽然想起问这个?”
瞧辛夷这神情,又是这个口气,应该是知道这个人的。
“我自打挪到雍华宫养病以来,身子一直都是由楚大人照看的。那日,他偶然看见你给我配的那瓶药膏,特意问过我这药的来历,还说这方子,是出自他一位故人之手。”
“是。”辛夷应的干脆,“楚院判与我爹是故交,更是我祖父的关门弟子,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几回。但人长的什么样子,我早就记不太清了。”
“怪不得。他还恳求我帮他引荐,说想见见你,但没问过你,我不敢答应。”
辛夷思量着,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声,“是不必见。都已时过境迁,过去的事,不想再提,否则就只会给彼此平添烦恼罢了。宫里的是非本就多,我也不想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沈桐茳尊重辛夷的想法,但老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楚院判明显对辛夷没有恶意。
但辛夷不肯,她也没有立场劝什么,只道,“我瞧楚院判,是真心实意想见你。”
“我一直知道楚院判这个人。”辛夷大抵能看出沈桐茳的意思,“若我想从他那里寻求庇护,一早就去投奔了,也不必等到如今他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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