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听了这些,简直怒不可遏,气愤之余,又抿紧了嘴巴,不肯喝沈桐茳喂的药。
沈桐茳方才那席话,并非为了伤害月婵什么,毕竟眼下,她早就没了去伤害月婵的理由。
她只是想叫月婵认清事实,不要执迷。
“生气就是介意,介意就是承认了。”沈桐茳盯着月婵,“若我是你,我就一定会好好喝药,尽快养好身子。因为只有活着,才有逆转的机会不是吗?”
不得不说,激将法对月婵很管用,沈桐茳话音才落,月婵就张开嘴,乖乖的大口吃起药来。
药才喂完,就听燕绥耳语,说是殿下回来了。
沈桐茳也没再耽搁,催月婵好生歇着,便往前院去。
赶着沈桐茳到时,紫香基本把情况都交代了一遍,因为沈桐茳来的迟,并未把话听全,但最后那几句,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紫香虽然用词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沈良侍才是宜元宫的掌事女官,大家都是听她的话办事,无人敢僭越。
如此,便是间接证实,月婵病重无医,都是她沈桐茳授意的。
若先前,沈桐茳还在犹豫,月婵的事,究竟与紫香有多大关系,但现下,她几乎能肯定,紫香百分百牵涉其中。
紫香的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
一面欺辱月婵,向她投诚,另一面,却来误导七爷,叫七爷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这究竟是想讨好她,还是害她。
沈桐茳对紫香的打算,满怀困惑,但心里,却丝毫不觉得慌张,反而是紫香,眼下横在她与七爷之间,真像个笑话。
可知,她与七爷之间的默契与信任,是旁人无法了解的。
别说眼下月婵还活着,就算七爷亲眼看见,她拿尖刀对着月婵,也绝对不会误信旁人的谗言。
可以说,她与七爷之间的信赖,就像是自己相信自己。
沈桐茳自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与事,能再叫他二人生出嫌隙。
紫香,太自以为是了。
“你退下。”七皇子淡淡道。
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
紫香困惑,却不敢不应七皇子的吩咐,临出屋前,还有意与沈桐茳笑了笑,那装出来的善意,着实叫人恶心。
“你怎么看。”紫香一走,七皇子就问沈桐茳。
“不好说。”沈桐茳心怀疑虑。
七皇子最见不得沈桐茳难受,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遂挽着沈桐茳的手,到软榻上坐下。
“到底是我的疏忽,但凡留心些,月婵也不至于病成那样才被发现。”
“不怪你。”七皇子说,“是宫里的风气不好,叫宫人们惯会学着拜高踩低。咱们知语轩里的人,也未能免俗。若要怪,也怪我这当主子的御下无方。”
“话不能这么说,你已经够尽心了。”沈桐茳安抚说,“早些时候,我做主,已经悄悄的请辛夷过来,给月婵瞧过了,病的是有些厉害,辛夷亦爱莫能助。只怕,要劳动太医再来一趟了。”
七皇子犹豫。“如此,恐要委屈了你,毕竟当日之事——”
“我没什么好委屈的。”沈桐茳豁达,“当日,月婵是诬陷我不假,但你并没有信她。那件事,既没有成功离间我俩,我心里,也就没什么好恨她的。”
七皇子闻此,吐了口气,很是欣慰。
“其实当日之事,尚有疑点。”沈桐茳说,“依我看,月婵是个极清高的女子,不像会做那样算计的人。只怕其中,另有旁人挑唆。”
七皇子懂沈桐茳的意思,亦清楚那个“旁人”指的是谁。
“你知道,我这知语轩里,现下谁都能动,唯独紫香须得慎重。”
不错,虽然紫香只是个宫女,但打狗还得看主人,须得给淑妃三分薄面。
上回诬陷的事,沈桐茳都能忍下,这回怎么就不能了。
“我明白,如此,唯有日后多防备着些。”
“说到底,还是委屈了你。”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月婵这病……”话说到这儿,沈桐茳不禁一声叹,仿佛好与不好,都是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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