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辛夷。
沈桐茳一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鼻子有点酸。赶忙点头,像是怕辛夷反悔似的。
“还有,代我谢过七殿下。”辛夷思量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接着说,“姑姑早就跟我说过,这些年,紫珠在皇陵,亏的七殿下托人照顾,她才得以保全。我是诚心感激殿下的。”
终于说了。
把压在心底多年的话,都说出来,真舒服。
辛夷释然。
这些话,其实早就该说的。
从前,是心中有太多执念放不下。
却忘了从何时开始明白,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短暂而匆匆。
日月无声,水过无痕。难道真要倾尽一生去怨恨?
……
沈桐茳振奋。
感慨这趟流芳斋,没有白回。
辛夷的谅解,是她此番前来,最大的收获和感动。
这曾是她不敢奢望的。
一直以来,辛夷与七爷之间的芥蒂,都是沈桐茳的心病。
她在意,却不敢轻易触碰。
眼下,总算得以化解。
这不单是七爷多年来,精诚所至的结果,也要辛夷豁达,肯想通才行。
这或许是整年间,最令人高兴的事了。
见沈桐茳笑了,辛夷也跟着笑了。
三尺冰冻,只在这一笑之间,尽消了。
……
见沈桐茳高兴,小陶也跟着乐呵,两人打流芳斋出来,脚步轻快,一路说说笑笑的回了宜元宫。
冬日里,太阳走的很快,早早就没入了西墙根,沈桐茳一回屋,就去了斗篷,扑到地炉边上烤火。
“许久不出门,到不知咱们宜元宫何时改了规矩,怎么见面都改行大礼了。”沈桐茳一边搓手一边问小陶。
想她方才自打踏进宜元宫起,一路走来,撞见个宫人都冲她行礼,那份殷勤劲儿,真叫人不自在。
“咳,那不是您的身份不一样了吗。”小陶说,“咱们宫里的太监宫女,各个都耳聪目明的,知道殿下喜欢姑娘,自然得对姑娘恭恭敬敬的。”
原来是为这个。
可即便如此,沈桐茳也不得不居安思危。
“你耳目广,快给我说说,他们背后,都怎么嘀咕我的。”沈桐茳问,“可不许哄我,只管捡了难听的说。”
“姑娘多虑了,咱们宫里,哪有说姑娘不好的,都说您人善,所以福气好,与咱们殿下,是一双璧人呢。”
“去,少蒙我。别忘了,我也是个奴才,既是背后嘀咕的闲话,哪有句好听的。你尽管实话实说,我想听真话。”
“奴才说的可都是实话。”小陶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底下人都说,姑娘宽容待下,对谁都好,哪能挑出您一点儿错处,都巴不得您给咱们当王妃呢。”
“这话说早了。”沈桐茳对着地炉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少跟着起哄。”
“姑娘没谱,咱们殿下却早有打算。”
沈桐茳偏头,白了小陶一眼,“就没你不知道的,你呀,说话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小陶偷笑,就喜欢跟沈桐茳开玩笑。
“成了,你跟我跑了一个下午,也累了,待会儿殿下回来,少不得要你去跟前伺候,你先回去歇着吧。”
小陶忙应下,与沈桐茳躬了躬身,就出去了。
沈桐茳烤了会儿火,身上一暖起来,就觉得有些困乏,左右回来的挺早,便预备着睡会儿,谁知躺下之后,却又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大概还在为辛夷解开心结的事高兴。
算计着七皇子的生辰一天天近了,可作为寿礼的寝衣,却迟迟没收尾,沈桐茳便起身下地,将寝衣找了出来,想赶在七皇子回来之前,加紧了缝补两针。
这工期虽然紧,可沈桐茳却绝不允许凑合,一针一线都相当用心。针起针落,眼前总是不自觉浮现出,当日七皇子跟她讨要寝衣时的样子,十足的孩子气。
“姑娘在笑什么?”燕绥进屋添炭火,见沈桐茳脸上挂着笑,便问了一句。
“没怎么。”沈桐茳说。
一想到那个人,心里总是满满的暖意,就不自觉笑了出来。
沈桐茳这厢才没缝几针,就听玉巧说,七殿下回来了。
这个时辰,七爷应该还在尚文馆才是,怕是提前回来的。
沈桐茳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忙慌慌的将寝衣藏在了被子里。
“藏什么呢?”七皇子眼尖,沈桐茳那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
“没什么。”沈桐茳佯装镇定。
七皇子也没追问,只怕过了外头的寒气给她,脱了外衣之后,先在地炉前烤暖,才走到沈桐茳床前。
这份细心,非旁人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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