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谁不检点。”沈桐茳口上这么回,心思却全不在与永兴拌嘴上。
她不能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她要回去,要回到七爷身边去。
或许,正因有这个信念作支撑,虽然又疼又怕,但此刻,沈桐茳的思绪竟然格外清醒。
既然这帮刺客软硬不吃,那就来个极端的。
沈桐茳默默观察着,趁永兴不备,一把将其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顺势挥了两下。
永兴一惊,下意识的松开了沈桐茳。
重获自由,沈桐茳来不及欣喜,眼见马车正在疾驰中,不能跳,那就只能——
沈桐茳便挥舞着匕首,趁乱,连滚带爬的进了马车里,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横在了那位“主子”的脖子上。
见此,永兴和永夜皆大骇。
这丫头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你快把匕首放下,否则叫我抓到,必定要斩断你的手脚。”永兴威胁说,面色冷凝,口气却十足的紧张。
还知道害怕,就好。
第一次拿刀比划人,沈桐茳心里也不轻松,纵使如此,还是佯装镇定的问了“主子”一句,“你念过书吗?”
这话问的实在突兀,不但永兴愣住了,就连驾车的永夜,眼中也有迟疑。
“胆敢用这种口气与我们主子说话,我这就扭断你脖子。”永兴一撸袖子,就要上前。
“你再来,再靠前一点我就杀了他。”沈桐茳口中透着股狠劲儿。
永兴见此,气的直跳脚,却不敢再往前一寸。
沈桐茳白了永兴一眼,又接着问“主子”,“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闻此,“主子”竟哼笑一声,“没。”
虽然情况万分紧急,但沈桐茳却觉得很有必要给这帮人,普及一个寓言故事,保不准这仨人就能有所感悟。
“故事说,有一条蛇快被冻死了,好心的农夫就用体温给它取暖,谁知这蛇活过来以后,竟然把农夫咬死。你说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主子”听后没言语,看样子到不像没话说,而是没力气说话。
永夜九成心思都在驾车上,估计也没仔细听她说的话,而永兴,仿佛听的最认真,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要顿悟的迹象,一脸的鄙夷。
“我想活着有错吗?”沈桐茳问。
闻此,永兴倒是一怔,正欲回嘴,却见他主子头一歪,正往那把匕首上跌去。
沈桐茳反应极快,赶紧将匕首往一边缩了缩,她哪有真要杀人,不过是想借此谋条活路罢了。
眼见主子又晕厥过去,永兴算是真急了,却惧着沈桐茳手中的匕首,不敢贸然上前。
见人直挺挺的倒在她肩头,气息奄奄,沈桐茳也不忍心,这人虽然不是她亲手所伤,若因她拖延不救治而死,她又怎能原谅自己。
罢了,算她流年不利。
“真是欠你的。”沈桐茳嘀咕一句,把手上的匕首一扔,就转身去翻找药箱。
永兴见此,正要上前将沈桐茳拿下,却被永夜无声拦住。
瞧瞧落在一旁的匕首,再望望沈桐茳忙前忙后帮他主子包扎的样子,永兴心底蓦地升腾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这丫头是挺仗义的。
于是也没再坚持,便抽回永夜手上的马缰,与他打个眼色,意在叫他进去帮忙。
永夜没啰嗦,躬身钻进了马车里,盯着沈桐茳也不说话,沈桐茳自个忙活,多少有些手忙脚乱,便瞥了永夜一眼,“愣着干嘛,我可扶不动你们主子,你赶紧过来帮我扶稳他。”
永夜点头,随手摘下了面上的黑布,迅速上前,十分小心的将他主子扶坐起来。
沈桐茳忙碌中,匆匆打量了永夜一眼。
是个俊朗的男人。
但再好看的脸蛋也没用,走上了刺客这条道,说是刀尖上舔血,有些夸张,但朝不保夕是一定的。
真是困惑,这些男人,究竟为何要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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